他扭頭望望蹲在道路邊比賽嘔吐的兩個人。
呼……一股強烈的風吹來,挾裹著臭味,灌入江桓的口中。
“我……”江桓推開車門,衝到路邊,蹲著狂吐。
哇哇的嘔吐聲不間斷。
駛過的車輛放緩速度望望蹲在道路邊嘔吐的三個男人,甚至有人停下,錄像。
黃忠理哈哈的笑著:“這三個年輕人酒量不行,日後得多練練。不過他們的業務水準沒得說。”
黃潔精神抖索的說,“他們的業務水平的確有一手,就是喝酒差了點。”
這一次走訪工作,收集到了一點有用的信息。
祿伶的父母親已經過世。
據說老兩口子過世前,他們被四個兒子活活餓死的。
想想,他們的女兒祿伶外出打工,為了供家裏的四個哥哥弟弟讀書,早早退學不說。
外出打工了,祿伶錢賺不夠,她父母親卻依舊拚命的要錢。
有幾次過年回家,祿伶仿佛進了強盜窩,全身上下的錢財被父母親、兄弟們搶光。
錢財被搶光不是小事,到了第二天,祿伶早早的下地做活計,做到天黑。
天黑回家,吃的米飯是別人吃剩的,睡的是窩子是最冷的。
在沒有睡覺之前,她不停地忙著做這個夥計那個夥計,而他家人是熱炕頭,兄弟幾個是喝酒劃拳。
幾個兄弟喝醉了,稍微不順心,伸手向祿伶討要錢財,要不到了,動手打人。
祿伶如此仍受到了人生的二十三歲。那一年在外打工,認識了一個男人。
男人勸說她脫離她的家庭,活在那種家庭早晚都的死,和他遠走高飛。
祿伶拒絕了他,說她生出來,是父母親的牛馬,他們想要什麼,自己就的給什麼。
1991年的春節,祿伶的大哥娶媳婦,家裏的彩禮不夠。
她父母親直接到她打工的地方找人,要求她必須拿出五千元。
1991年的五千元,當時打工的工資都不到一百元,從何處拿嗎?
祿伶不得不向老板借錢,足足拿了五千元,給父母親。
錢給了不說,他父母親當著老板和員工的麵,當眾打了她。
祿伶走投無路,聽了一位姐妹的話,遠走他鄉,來到滇彩省,從事了來錢快的生意。
也許這個職業的轉變,或者是見識到形形色-色的人物,祿伶終於下定決心,從此與老家斷絕關係。
祿伶出事,她父母親眼淚都沒有掉一滴,她的兄弟也沒有哭喊一聲。
全家人反而感歎家裏的搖錢樹倒下了,以後的日子沒有法過了,包括她哥哥的嫂子同樣感歎祿伶是短命鬼。
【一個女人過程如此,太悲哀了!】
雲擰得知祿伶的往事,冒出的一句感歎。
走訪中有鄰居反應:祿伶死後的七八年,她父母親年老了,下不了地,而他們的四個兒子前前後後成家,分家的分家。
最後一個小的兒子本來住著老人蓋的大房子,在千禧之年,將行動不方便的兩個人趕出家門,讓他們流落街頭。
祿伶的父母流浪了幾年,在寒風中離開人世。
這是五個人都打探到的消息。
雲擰還打聽到:埋葬老人的是一個陌生人。
一個陌生人,誰會有這麼好心?
他抓著這個問題,每次問話,都一環一環的,終於從一個和祿伶一起長大的小夥伴口中得知。
替祿伶父母親收屍的是曾經和祿伶交往過的男子。
她親眼見到那個男人安排人將凍死在窩棚中的祿伶父母前送往火葬場。
至於後麵什麼情況,她不知道。
她非常肯定:收拾屍體的那個男人有錢,說是開著桑塔納,手下有人。
世紀之交的頭幾年,一個開著桑塔納的人,替祿伶收她父母親的屍體,給人的感覺非常的奇妙。
祿伶的小夥伴說這件事情不能告訴祿伶的哥哥弟弟,因為四個哥哥弟弟的德性和她父母一樣,吃人骨頭吸人骨髓。
以祿伶家人的德性,得知這個情況,又得騷擾祿伶的小夥伴,去尋找那個替他們父母親收屍的人,討要錢財。
雲擰保證絕不泄露半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