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豔陽天,窗內死氣沉沉,僅僅一窗之隔,冰火兩重天。
花流鶯伏在桌子上,輔導書、課本、試卷堆積如山。在狂補拉下學業的同時,她還要學習管理家族產業。繁重的課業,壓得她喘不過氣。
清眸凝望遠處,正當神思遊離之際,一張碩大的臉出現在窗前。
朱喜輕巧靈敏躍上樹幹,從窗戶走進她的房間。
“流鶯!”
花流鶯局促地站起身恭迎他,又是端茶又是倒水。朱喜的自來熟,讓花流鶯略顯尷尬。兩個人保持一米的距離,坐在沙發上。
“你來找我,是什麼事呢?”
“這話說的,沒事就不能來找你麼。流鶯,我們可是朋友。你別客氣,來吃點。”朱喜托起糕點盤湊到花流鶯身側。
花流鶯擺擺手,往左邊移了移。
整個過程,都是朱喜在自說自話。花流鶯出於禮貌性,聽著他凱凱而談,並不準備接茬。
好不容易等到朱喜說累了。
耳邊才有了片刻的安寧,清淨。
花流鶯的麵容表情一直都沒有變化。
朱喜每次來見她,都會帶著小禮物,或是一捧玫瑰花,或是含苞欲放的荷花,再或者是新奇的小玩具。來見心儀的姑娘,朱喜斷不會空著手來。禮物不必多昂貴,心意到了就好。
隻是,花流鶯始終無動於衷。
這次也不例外。
朱喜徐徐掏出懷中的兩朵月季花,小心翼翼遞到花流鶯手中。可惜,如前幾次一樣。花流鶯道謝之後,就輕輕放在一旁,再無其他。
“流鶯,初次見到你時,我便喜歡上了你。”
花流鶯沒有打斷他的話,而是溫柔地傾聽。在她看來,喜歡無罪,不喜歡也是無罪的。朱喜不是第一次在和她告白。她心裏清楚,朱喜僅僅是朋友。每次朱喜深情告白之後,她都會堅定拒絕。
朱喜望著花流鶯麵不改色的神情,就明白了結局。
話鋒一轉。
“花流鶯,我喜歡你到這一秒結束。今日過後,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
朱喜坦然一笑,摸了摸鼻翼,像犯了錯的小孩下意識的動作。
“我知道你消失了一段時間,回來之後就接管了花家的產業,還瘋狂地尋找一個人,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我是故意出現在你眼前的,那場車禍不是意外,是人為製造的。目的就是製造一場相遇。讓你愛上我。我不是沒有家人,我有家人。我的家人嗜賭如命,欠下債務無法償還。恰好,我的臉被那個人看到了。他要我來到你的身邊,要我得到你的心。”
“花流鶯,算上今天,滿打滿算一個月了。我非但沒有讓你愛上我。相反,我愛你愛得陷進去了。我這個人比較有自知之明,我認輸。”
輪到花流鶯震驚,“到底怎麼回事?”
朱喜擦了擦嘴角的糕點沫子,十分沮喪。
“你的二叔,你父親生前的結拜兄弟——張如恭,為了錢,謀害了你的父母,甚至要我騙走你名下所有的遺產。”
花流鶯的眼裏總算是能看到他,不再清冷退卻,“你告訴我真相,就沒想過退路嗎?”
朱喜兩手一攤,“無所謂,我那個賭鬼父親進監獄也好,好歹在監獄裏能消停地活著。總比他在外麵混跡賭場,麵臨還不上錢的生命危險強得多。至於那個張如恭,我已經報警了。他每次威脅我,我都有錄音。”
人心,深不可測。
誰能想到,為了錢財,會有人做得出來謀財害命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