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呀,老爺子,這太損陰德了,咱這裏哪個不是當爹的?這棺不能抬,不能抬。”另一人擺擺手說。
說話的這倆人是在院子裏套龍繩的,所以他們並不知道那倆死人的情況,倒是其他四人隻是低著頭不說話,雖然他們不說話,但大家都懂,收了錢,就得辦事,這錢沒有退回去的道理,活接了又退回去,那他們以後在這行就別想再有飯碗了。
“這...你們這是要耍賴嗎?我們錢都給了,你們也收了,這怎麼就不能抬了?”村長一聽就著急了。
李順摸了摸下巴上那一縷胡子,沉思片刻後說道:“這棺我們抬,但是錢不是這麼算,您也知道,這是三棺,別說給八千了,就是給八萬也不能抬,這樣吧,您就單獨再給我四千,這棺我們抬了。”
“老爺子!您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折騰呀?”一人說道。
這抬棺道裏有規矩,收了錢,出事了就得所有人承擔,但是李順單獨收錢,那出了事自然就和其他人沒關係了,先前給的八千塊錢是抬那倆個大人的棺,另外的四千,則是那女人肚子裏孩子的棺,也就是說如果半路這鬼孩子要出來折騰人,也隻會找李順,不會找到別人頭上。
“行了,都別說了,說那麼多有啥用?錢都收了,你說這棺抬還是不抬?總不能把孩子從肚子裏掏出來不管了吧?”李順本來就心煩意亂,被別人這麼一說就更加的煩躁起來。
他說的話自然也是有道理的,無奈之下眾人隻好閉嘴了,而村長也很快的包了一個大紅包塞進李順兜裏,他們這些人也算是倒黴,這很明顯就是被耍了,但也隻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在眾人極不情願下,終於還是將那倆人裝進了棺材裏,棺蓋蓋上後便在上麵打起長釘,“手拿銀斧兩頭白,親戚朋友兩邊排,兒女重孝跪靈前,亡靈開始躱釘來”李順一邊打著釘一邊喊道。
待釘子打完後,李順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雖然這打棺釘看似簡單,但實際上是非常消耗陽氣的一種活,尤其還是一副三棺。
“老爺子,您沒事吧,要不先歇會,小海,去給老爺子倒碗酒過來。”一人快步上前攙扶著李順。
“沒事,老夫活了大半輩子了,早就是一隻腳伸進棺材裏的人了,不影響。”說著,李順便將端來的白酒一飲而盡,隨後擺了擺手示意沒事後便繼續接下來的活。
幾人見掌管沒事後心裏也就踏實多了,於是便各自站到了自己位置,隻聽一聲“起棺!”六人同時發力,棺材一下子就被抬了起來。
“死者上路,生人避讓!”李順說著便帶頭走出了院子,身後六人也緊隨其後,在這六人後麵,還有一人手裏拎著一盞燈,這燈名叫長明燈,燈亮著就說明沒事,但要是這長明燈突然滅了,那恐怕麻煩也就隨之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