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前,老蔣夫妻給蔣楠在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段,買了個房子。
這房子,幾乎掏空了老蔣夫妻全部的積蓄。但因為實在是太貴了,還是留了一些貸款。
作為一個即將畢業且已經找到工作的新鮮社會人,蔣楠放下豪言:我自己還貸。
然後,轉頭哭唧唧給自己做中介的表姐打了個電話。
“姐,我需要一個人來幫我分擔房貸。”
表姐一聽,老高興了:“你總算決定找男朋友了?”
“見我上次想給你介紹的那個小夥子怎麼樣?”
蔣楠忍住火氣,一字一句:“說了多少次了,我不是gay!還有,我隻是想把客臥租出去!”
表姐切了一聲:“那說什麼分擔房貸,老老實實說找室友不行麼?”
蔣楠:“……哦。”
雖然對自己這個表弟十分失望,表姐還是拍著胸-脯攬下了這活。
過了沒幾天,蔣楠上班的時候,表姐給他發來了新室友的照片。
瞥上一眼,頓覺眼前一亮。
濃墨般的眉,眼神深邃,一雙薄唇微抿,襯得下頷線條無比優越。
一張最最普通的證件照,都被他拍出了藝術照的效果。
盯著照片看了好一會後,蔣楠忍不住給表姐發了一條信息。
【我覺得這人怪眼熟的。】
發出去後,又覺得不妥,撤了回來。
他表姐這人,沒別的本事,就是八卦雷達特別靈,還賊能yy。
絕對不能給她那樣的機會。
蔣楠將聊天記錄往上拉,看到表姐在發照片之前發來的個人資料。
樓晨風,會做飯。
看到“會做飯”這一行,他立刻給表姐回複了一個“行”。
蔣楠啥都好,人帥嘴甜能力也不錯,就是生活技能≈0。
室友要是能幹一些,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快下班的時候,表姐發來消息,說新室友晚上會搬過來。
蔣楠想著晚上部門迎新,可能會遲歸,索性將門鎖密碼發給表姐,讓室友先搬進去。
-
蔣楠迎著夜風,搖搖晃晃地進了電梯廳。
作為部門迎新的那個“新”,他今晚必然是需要喝酒的。
蔣楠小學是在一個偏遠的小鎮上的,那地方,學齡卡的不嚴,他比其他孩子早一年上了學。
到了大學,自然而然的成了宿舍裏最小的。
他這人嘴甜的很,這些年裏,宿舍裏的“哥哥們”都寵著他,整個大學愣是一口酒都沒舍得讓他喝過。
這是蔣楠人生第一回喝酒。
同事們顧念他初來乍到,喝酒的時候一張小臉繃緊的樣子又乖又可憐,也沒多灌他。
但架不住他是第一次喝。
尤其被晚風一吹,藏匿在血液裏的酒精分子,似比賽般在他周身上下瘋狂遊-走。
蔣楠費了老大的勁,才勉強控製住自己的身體站定,等著電梯。
電梯從地下車庫來的,打開門,裏頭站了個人。
很帥,臉生,又有種說不上來的眼熟,似乎哪裏見過。蔣楠用不甚清醒的腦袋瓜子想了好幾秒,還是沒能想出來到底哪裏見過。
可能是鄰居吧。
蔣楠走進去後,那人往旁邊挪了一點,按下了關門鍵。
電梯往上,失重感傳來,蔣楠暈的厲害,雙-腿發軟,索性靠在電梯牆上。
蔣楠的房子樓層較高,在25層。
經過中間某一層的時候,電梯突然卡框晃動了一下,蔣楠一時沒穩住身體,往側麵撞去。
快要撞到身旁人的時候,旁邊的人抬手,扶了他的腰一下。
這人看著高高瘦瘦,手上勁兒倒是不小。
蔣楠腰被他那麼一扶,全身的重量立刻回到了自己的腳掌上。
“謝謝。”說話間,電梯到了25層,停了下來。
見人手還搭在他腰上,蔣楠隻得提醒他,“我到了。”
“嗯。”那人收回手。
聲音冷冷淡淡的,看起來不怎麼高興的樣子。
蔣楠暈的厲害,關注點全在自己身上,並未察覺。
他繼續搖晃著走出電梯,站到門前開始輸密碼。
輸了好幾次,電子鎖一直提示錯誤。
他皺著眉,心想自己沒輸錯啊,怎麼這門就是不開呢。
蔣楠之前都是一個密碼行天下的,什麼門鎖啊,銀行卡啊,口口微信,各種遊戲,全部都一樣。
這幾天考慮到以後要有室友了,他才提前換了門鎖的密碼。
可這會兒,他喝多了,完全忘了這一茬,徹底和密碼鎖杠上了。
從蔣楠進電梯開始,樓晨風的目光一直聚焦在他的身上。
蔣楠喝了酒,身上散著淡淡的酒味,不濃,剛好將整個電梯小小的空間裝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