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幾乎所有的蹈紅塵,都是通過類似旅遊的方式。
即,蹈紅塵的非人境一方麵不能離群索居,要走入人間去,另外,也不能長久地呆在一個地方。
再結合他對磨練自身對以太掌控能力的需求,那麼路線就十分清晰了。
林拓準備賦予自己的新身份是“遊俠”。
也就是當年的“斬妖師”衍化出來的職業。
在這個宗門林立的世界裏,有所謂的“正道”,自然也有邪道,有修士為官,也有修士落草,有妖族甘心歸附妖都,也有妖族行走四方興風作浪。
各國各城,都有一些抓捕邪道修士的懸賞,而一些從宗派走出,想要曆練的年輕修士,或者一些散修,便會依靠擊殺邪道修士賺取懸賞。
林拓覺得這個職業就很適合自己。
以這個新的身份,耗費幾個月的時光,通過真正的戰鬥,走出一條“殺道”來。
想著,林拓將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花溪聽完還是有點擔心,心想邪道修士也不知道好不好找:“那咱們第一站去哪?”
“呂封。”林拓撣了撣手中的地圖,“呂封國,涼城。”
……
一夜無話,林拓和花溪浪費這個夜晚,在客棧裏吐納修煉,將自身的狀態恢複完全。
等天空明亮,兩人頓時下樓坐在商隊的車馬裏,離開了妖都。
也就在同時。
大陸南方,天道宗山門內鍾聲再次響起,很快的,一道道身影從各峰飛起,進入主峰的議事大殿中。
天道宗掌門裴溟是一個身材幹瘦,仙氣飄飄的,看著約莫五十餘歲的強者,等看到山門內各峰主抵達,殿門合攏,當即沉聲道:
“諸位,剛受到妖都傳信,使者的兩位弟子已經出現,且即將進入呂封國境內。”
話音落下,在座的強者神情都發生了變化,沒人懷疑消息真假,妖帝還不至於在這件事上說謊。
那麼剩下的問題便是護道。
裴溟心中早有算計,道:
“此番這兩位遊曆紅塵,事關重大,已不必贅述,接下來我將親自帶幾位長老前往,暗中保護,山中事宜,暫由大長老接管。”
眾人都接受了這個安排,倒是那位大長老開口沉聲道:
“使者究竟是何想法?當真隻是派弟子來塵世走一遭?”
“我也不知,但無論如何,這件事既然交給我等,都必須做好。”宗主裴溟歎道。
“問題是怎麼做好。”大長老看向眾人,忽然道,“謹慎起見,我認為雖名為曆練,但我們決不能讓他們在南域遭到危險。
要生死曆練,去北方大周,或者妖族地界都可以,但決不能讓他們對南域留下不好的印象。”
殿中眾人聞言都是點頭,表示認同。
身材幹瘦,大袖飄飄,一副仙風道骨模樣的宗主裴溟輕輕捋了下胡須,笑道:
“這點我也已想到,不過我認為,隻是保護還並不夠。”
“宗主的意思?”
裴溟臉上一派仙風,悠然道:
“也許你們認為這件事是隻燙手的山芋,但隻要操作好了,何嚐不是個與天使拉近關係的絕佳機會?
既然要的是曆練,那我們就不能一味地保護,這樣反而可能違背了天使的心意,我的想法是……
作為護道人,我等應該為他們盡可能提供好的曆練體驗。”
座中,大長老等幾人若有所思。
也有人沒聽太懂,忍不住問道:“怎麼提供?”
仙風道骨的裴溟聞言清咳了一聲,那張幹瘦的臉龐上突然活泛了起來,解釋道:
“比如要曆練肯定需要對手。
他們既然離開了妖族,大概率會將目標鎖定在一些江湖邪道修士上,可怎麼尋找到他們?我天道宗便應當提供一些小小的輔助……”
“邪道修士太強的若是傷到了使者弟子肯定不好,所以我們可以事先找到目標,進行一些適當的削弱……”
“曆練辛苦,風餐露宿,總有些銀錢,丹藥,坐騎等需求,我們也可以用一種比較含蓄的方式提供……”
“當然,這一切都不能做的太直接,可我們可以做的隱蔽一點……”
大殿中,天道宗的一眾高層麵麵相覷,表情複雜,自愧不如,心想不愧是能當上宗主的人物,心思就是縝密……
大長老則是表情幽怨,心中暗罵了一聲“舔狗”,旋即微笑讚道:
“宗主高見。”
“既然如此,我看倒不如派一隊弟子門人偽裝成曆練小隊,嚐試與他們結識,這樣一來,豈不是更好。”一名長老開竅一般道。
其餘人都是眼睛一亮。
裴溟沉思了下,說:
“這個可以準備著,但不急著安排,畢竟還沒摸清楚他們的喜好,倘若使者弟子不願與旁人牽扯在一起,貿然安排反而不美。”
“宗主所言甚是。”
“極是,極是。”
……
不多時,大殿重開,一位位峰主紛紛回返各處,宗主裴溟則大袖飄飄,帶了些人手,禦劍朝涼城方向飛去。
……
另外一邊,對這幫人的討論一無所知的林拓也才剛剛離開了妖族勢力範圍,踏入了人類疆土。
路上,他也根據地圖弄清楚了大陸勢力劃分。
對這片世界的人來說,大陸居於海洋之中,為世界中心,天地有元氣,滋養萬物,誕生真靈。
因而,他們對腳下這片土地的稱呼便是“天元大陸”。
“天元大陸以坤河中段以及雪山為界限,劃分南北,北方便是大周,再往外,就是荒原。南方則是呂封、南衛、濱州三個國家,以及一些更小的勢力……
我們第一站要去的涼城,就在呂封國邊緣,據說也是治安極差的地方,邪道修士去西域會在這裏停留。”
馬車上,林拓捧著書冊,衝車廂裏的花溪解釋道。
後者聽得一臉迷糊,直打瞌睡,聞言揉了揉惺忪睡眼,道:
“那咱啥時候到涼城啊。”
林拓繃著臉看著地圖,正準備應付一句“快了”,就聽到車廂外傳來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