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石城外圍,張小丁正與一群老兵在樹林中歇息。
自打李恢同意讓他留在紅石城,張小丁便被編入了紅石城第一營,成為了一名斥候,跟著第一營的斥候們外出探查敵情。在這裏,張小丁也領到了自己的鎧甲和兵器。
被楊晟救下之後,一直沒來得及給他發放武器,來紅石城的路上又得扮作客商躲開跟蹤,入伍已經月餘的張小丁竟是第一次穿上鎧甲。不過夏軍的鎧甲確實名不虛傳,全部用明鋼打造,從頭到腳,從裏到外,對身體的防護做到了極致,也正因此,一身盔甲的重量著實不輕,好在張小丁有些底子,倒也能輕鬆自如的做動作。
雖然已經開春,但是紅石城地處雪原邊緣,空氣仍然十分寒冷,張小不禁打了個寒戰,手摸在盔甲上,更覺寒冷。
“小丁,喝口水暖和暖和。”一個老兵扔過一個水囊給他,張小丁道了聲謝,擰開就仰脖灌了一口水。
“噗”,一股辛辣瞬間灌滿喉嚨,張小丁大口吐出了剛喝下去的水,居然是一袋廉價的燒酒。
“哈哈哈”老兵們都笑了起來,張小丁臉紅脖子粗的愣在當場,又被這幫老兵油子戲弄了。
老兵們都很喜歡這個剛剛加入斥候隊的年輕人,武藝好、腦子活,聽說是楊晟將軍的親兵,卻願意跟著他們這幫斥候來城外賣命。當兵的頭腦都簡單,你能跟我吃一樣的苦,你就是我的兄弟,因此這個小兄弟受到了老兵們的不少“照顧”。
張小丁罵了一聲,拿過另一個水壺漱了漱口。又一老兵插科打諢道:“小丁,我聽說京都的娘們都露著大胸脯是不是,他們不冷嗎?”
又是一陣哄笑聲傳來,女人一直是老兵油子永恒的話題。
張小丁雖然長期混跡在京都街麵上,但是臉皮卻很薄,一談到女人就紅了臉。
“龐三郎,你自己去京都看看不就知道了?”
“對啊龐三郎,不光能看,說不定還能摸呢?”
“哈哈哈。”
張小丁看著這幫吹牛說笑的戰友,他們好像一直在笑,笑別人笑自己,幻想一切自己沒見過的東西。斥候隊長看到張小丁的笑容,便問道:“怎麼樣小丁?跟我們斥候隊混在一起有意思吧?”
張小丁點點頭,大家對他都很和善,也經常盡心盡力的教授他一些技巧,讓張小丁好生感激。隊長又說道:“我們是邊軍,有今天沒明天的,所以大家能享樂的時候絕不含糊,隻有這樣,打起仗來才敢去拚命。”
張小丁懂了,又好像沒懂,剛要說什麼,卻看見遠處有塵土飛起,忙喊道:“有人。”
斥候們瞬間從剛才玩笑的狀態裏跳了出來,手拿兵器俯在在上,眼神中也沒有了剛才的戲謔,充滿了冷冷的殺機。
遠處有小股塵土飛揚,應該是兩三匹馬奔馳帶起來的,跟著這些斥候,很容易學到通過一切跡象判斷敵人數量的能力。果然,不一會兒兩個騎士進入了大家的視線,赫然是天雄軍的裝扮。
隊長觀察片刻,招呼兩個弩手上前,手指向天雄兵的方向做了一個射擊的動作,又做了一個手指向上的動作。
張小丁明白,這是要弩手找機會狙殺掉一個天雄騎兵,留一個活口。兩個弩手無聲點頭,貓著腰向前走去。
天雄兵越來越近了,一百步,八十步,到六十步的時候,兩名弩手毫不猶豫的射出了弩箭。
兩聲“撲通”傳來,天雄騎兵應聲倒地,斥候們一躍而上,將兩人團團包圍。
張小丁透過戰友的肩膀看去,一名天雄騎兵被弩箭射穿了胸膛,眼看是活不成了,另一人腿上中箭,落馬時摔斷了小腿,露出一截白花花的骨頭。
活下來的天雄騎兵雖然受傷頗重,卻也不喊疼,隻是凶狠的看著包圍他的夏軍斥候們,用天雄話哇哇亂叫著。
“我讓你叫。”
一名斥候一拳就打到了天雄騎兵的腦袋上,斥候們分工明確,有人負責警戒四周,有人負責掩蓋屍體,忙完後拖著受傷的天雄騎兵就到了旁邊的樹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