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大笑。
最初說話之人注意到慕天野身後之人,問道:“天野還帶了朋友來?”
慕天野這才想起身後的“小弟”,拉過常雲向眾人介紹:“這是常雲,是西。。”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改口道:“是我父親故交之子,剛來京都,我帶他來與你們認識一番,要不是他,我還出不得府門。”
常雲不知道慕天野為什麼沒有點破他的身份,隻是抬手向公子哥們行禮。
眾人還禮後慕天野向常雲一指為首說話之人,介紹道:“這是齊至高,是禦史台齊禦史之子。這是黃老二,黃榭,他爹是禮部黃侍郎。這是。。。。都是你大哥我的好兄弟。”
一圈介紹下來,常雲心中了然,原來這些全是京都的官二代。
常雲他爹貴為西極州總督,官居一品,倒也不覺得各位官二代的背景有何顯赫,但是麵上功夫總要做,一聲聲久仰一聲聲久聞之後,成功打入以齊至高慕天野為核心的官二代集團。
眾人落座後,齊至高端起酒杯,笑著說:“今天我等時隔一月又聚於此,來一起喝一杯,一是為今日之會,二是為常雲常公子接風洗塵,幹。”
眾人稱是,皆端起水晶酒杯一飲而盡。
常雲發現,他們喝的是葡萄美酒,口感芬香淑鬱。以前常雲也經常偷喝父親的藏酒,不過都是些甘城老燒酒,辛辣異常,與葡萄酒屬於兩個風格。
一杯酒下肚,眾人話多了起來。
“黃老二”黃榭問道:“天野,聽說安南伯今天遇刺了?”
慕天野沒好氣的說道:“是啊,就在城門口。”
黃榭接著問道:“哦?刺客可曾捉到?”
慕天野一指常雲:“別問我,問他。他當時就在我爹的馬車上,比我知道的多。”
眾人臉露詫色,不知是因為常雲剛剛經曆了一場刺殺還是因為他和淵閣閣主同坐一輛馬車。
齊至高說道:“常公子當時也在,可否為我們講述一番過程?”
常雲撓撓頭,講故事可不是他的強項,幹巴巴的說道:“我當時在,在安南伯的馬車裏,看到的也不甚詳細。隻是刺客欲到馬車內行凶被我格殺後,才看到了一點外麵的情景。”
“嘶”一陣抽冷氣的聲音。
格殺刺客?刺殺安南伯的刺客?
別看這些公子哥各個身份顯赫,卻從未有人敢於上陣廝殺,莫說殺敵了,殺雞都未必敢。
眾人看向常雲的眼神都變了。
這是個高手,眾人默默給常雲下了定義。
這個人是安南伯故交之子,還跟安南伯同坐一輛馬車。
不簡單啊。
齊至高算是場中比較冷靜之人,舉起酒杯道:“我隻當是天野給我們帶了位哪家的公子來認識,沒想到常公子還是位能上陣殺敵的勇士,來,我敬你一杯。”
又一杯酒下肚,常雲忙吃了幾口菜,太華樓的酒菜確實不同凡響。
慕天野等公子哥年齡都不大,最老成的齊至高也隻有19歲,因此大多還是少年心性,很快就把刺殺的事忘到九霄雲外,專心致誌的喝起酒來。
有酒怎能無美人。
慕天野扭頭叫過一小廝道:“如萱姑娘可在?”
小廝笑道:“在在在,我這就去給您請如萱姑娘來給各位公子唱曲。”
慕天野飲下一杯葡萄酒,對常雲說道:“這太華樓酒菜皆為上上品,但是要說最絕的,還是這些唱曲的姑娘,一個個美若天仙,喉清韻雅,保你大開眼界。”
說話間,雅間門簾被挑開,小廝領著一人走進雅間。
常雲抬頭望去,隻見來人是一抱琴女子。淡綠色的長裙,胸前是淡黃色錦緞裹胸,酥胸半露,眉眼間說不出的萬種風情。
女子上前對席間眾人施了一禮,慕天野笑道:“如萱姑娘今日風采照人啊。”
如萱淺笑道:“見過慕公子,您倒是好久沒來了。”
慕天野摸摸後腦勺,訕笑道:“最近事情多,這不是一有空閑就來了嘛。”
如萱輕掃一眼席中眾人,都是些老麵孔了,隻有慕天野身邊的青衣男子倒未曾見過,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常雲自小在西極長大,那裏民風淳樸,規矩也小,看到如萱投來的目光,便與其對視,將眼前的佳麗從頭到腳看了個遍,倒把姑娘看了個紅臉。
慕天野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梗著脖子道:“小弟,矜持,矜持。如萱姑娘,這是我小弟,剛從外地進京,你莫要見怪。”
常雲這才訕訕得收回了目光,誰叫西極沒有這等美女呢。
如萱姑娘很快調整情緒,右手一撥,懷中古琴發出一陣悅耳的聲音。
“暮襯山下雨清明,
夢回堂前漫天星,
情常在,
情常在,
最是多情
卻無情!”
一曲唱罷,博了個滿堂彩,慕天野對常雲擠擠眼,像是在對常雲說我說的沒錯吧。
常雲倒是沒聽到如此婉轉動人的歌聲,詞也寫的秀麗,一時竟是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