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五裏處,鐵蹄聲聲,黑壓壓一片騎兵。
除了盔甲,個個都帶著修羅麵罩。
奪命的修羅。
為首之人手提镔鐵槍,一邊帶隊馳騁一邊聽著手下的報告。
“將軍,此地暗哨已經都被我們撲殺,但是對方已經得到了暗哨拚死發出的消息。”
將軍聞言,長槍向天一舉,1000騎兵統一提韁勒馬,整個隊伍在片刻間全部停了下來。
隻此一下,便知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
控馬本來就以極難,更何況是千人一起。
將軍轉頭看向手下,臉上的修羅麵罩閃爍著死亡的幽光:“周圍可曾探查?”
“並無異樣,此地百裏內再無大隊人馬”
另一手下說道:“將軍,看來他們二人私會,隻帶了兩百親兵護衛,我們趁此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王爺若是。。。”
“住口”,將軍打斷手下的妄言,沉聲道:“常廣升本就是夏軍名將,勇於常人。淵閣閣主更是我夏國第一神秘之人,他們兩人的會麵,怎麼可能隻帶這一點人馬,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他們兩個是不是君子我不知道,但絕對是兩個老狐狸,我等需小心為上。再探。”
“諾”手下打馬離開。
將軍一揮長槍:“駐馬。”
一千餘人,開始靜靜的等待。
涼亭。
常廣升看著穩坐釣魚台的慕青,心裏不禁感慨道:“這家夥不愧是淵閣閣主,幾年不見,這涵養功夫更深了。”
慕青仿佛看透了常廣升的心思:”不是我不急,急也沒用。”
常廣升啞然失笑:“你就不擔心?”
慕青說:“擔心什麼?不過是一千騎兵,能奈我何呢?常瘋子你怕了?”
常廣升道:“我怕什麼?這些年刀光劍影見的還少了?我隻怕你我死在此處,沒人向陛下報信,燧了歹人的心意”
慕青:“認識你二十幾年了,一點沒變。放心吧,我自有後手。”
常廣升露出早該如此的表情:“我就知道你留有伏兵,在哪裏?多少人?”
慕青看向北麵:“五百人。”
常廣升:“區區五百人?”
“射虎士。”
“什麼?”
修羅騎兵駐馬處。
“報,”一騎打馬起來,“報將軍,前方遇一隊步兵列隊阻路。”
將軍眼神一凜道:“步兵?”
“對方並無旗號,人數五百人左右。”
兩旁手下紛紛道:“區區五百人,將軍,下令吧。”
“五百人,就想阻擋我鐵騎,淵閣閣主未免太過托大了吧。”暗自思索的將軍臉上的修羅麵罩看起來格外猙獰,算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長槍一舉,“進”
鐵蹄陣陣,直向前方的步兵殺去。
兩軍相隔二裏地,轉瞬即至。
隨著騎兵與步兵越來越近,修羅騎兵紛紛提起馬槊、抽出馬刀,殺意越來越濃,領頭者,正是持槍將軍。
隨著離對手越來越近,將軍也逐漸看清了這一隊步兵。
軍容極其嚴整,雖然隻有五百人,卻毫不慌張,穩穩的紮住陣腳。
“這絕不是一般的步兵,難道是?”猶豫間,王爺的囑托在耳邊響起:“此次冒險召你前來,本就是不得已而為之,事關重大,務必將密會之人悉數格殺,一個不留。”
沒時間多想了,看著兩百步外的步兵,將軍大喝一聲“破陣”身後騎兵變換衝鋒隊形,開始向著步兵碾壓過來。
對麵的步兵銀盔銀甲,沒有絲毫慌亂,有的隻是漠然。
對敵人的漠視,對死亡的漠視,甚至是對自己的漠視。
兩百步。
一百五十步。
一百步。
雖然隻有千餘騎兵,但是馬蹄轟鳴依然使大地為之顫動。
對麵的步兵沒有顫動,隻是穩穩的端起了手中的兵器。
弩,連弩。
弩箭的反光瞬間刺痛了將軍的心髒。
天下第一弩軍,淵閣專屬武裝——射虎士。
與邊軍所配備的軍弩不同,射虎士作為淵閣唯一的常規軍備力量,直屬閣主慕青。裝備的是淵閣天工司剛剛研究成功的連弩,一次裝箭十支,可連續發射,不像普通軍弩每射完一支都要重新裝填。因為製作技巧極難,無法在大夏軍中大規模裝備,射虎士的規模一直保持在千人以下,但絲毫不影響射虎士被稱為天下第一弩軍。
500射虎士,可在幾個呼吸間射出5000支淬毒弩箭。
作為大夏將領,將軍當然知道騎兵在開闊地麵對這樣的步兵是什麼下場,但戰場形勢已經不允許他多想,突過去,還有一絲生機,想到這裏,不由得緊夾馬腹,對著射虎士進行最後的衝鋒。
90步,沒有人下令,射虎士默契的開始了連射。
漫天箭雨,狠狠射向沒有絲毫準備的修羅騎兵們。
隻一輪齊射,便有近半數騎兵落下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