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米高空,頭等艙內,周元貝看著電腦上的b超及文字病曆,眉頭緊鎖,去端水杯的手忍不住的顫抖。
三小時前
麻省理工總院,心胸肺外科手術室內
周元貝成為教授後的第一台手術正在進行
“血壓還在持續下降!到臨界點了!”助手看著持續下降的數值,不斷提醒忙碌的周元貝
手術台上,燈光明亮,照著周元貝白皙的皮膚,汗水不斷滲出,被護士擦掉。
“閉嘴!低於70再說話,2號手術剪,5號縫線”周元貝眨了眨眼睛,不顧汗水侵染,眼眶瞬間泛紅,手下動作不斷。
“低於70了!”助手看到數值跌破出言提醒。
“斷開機器。”同一時間,周元貝收手,命人撤走儀器,刹那間手術室裏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在等待。
“嘭……嘭……嘭……”周元貝看著心髒從緩慢到急速跳動,隔著口罩長長鬆了一口氣,眾人麵露欣喜。
“成功了教授!bp數值都在上升……”助手欣喜的彙報情況,周元貝點點頭,正要開□□代助手收尾工作。
“周醫生……”護士拿著電話衝進來,一臉為難。
周元貝拿著手機衝出手術室。
“元貝啊,媽媽出事了,是三期宮頸癌。”周爸爸嚴肅的聲音裏,聽得到哽咽。
“我沒時間等你!兩個小時以後我會上飛機。”周元貝匆忙離開醫院,打車離開,不顧電話裏大哥周元浩還在說不急,果斷的掛斷電話。
首爾,律帝醫院
深夜大雨傾盆,出租車還沒有在醫院門口停穩,周元貝就推開車門衝進醫院,與正要離開的安正源撞個正著,被安正源扶住。
“小心!注意安全……元貝啊?你怎麼在這兒?元貝!”周元貝來不及和安正源打招呼,微微一鞠躬就又跑走了。
“是你認識的人嗎?”蔡鬆華撿起周元貝沒注意掉在地上的護照,遞給安正源。
“從小就認識的妹妹,她爸爸和我媽媽是發小,她這麼急來律帝幹什麼?剛下飛機?”安正源看到護照裏麵的機票,滿臉疑惑。
“應該是要去vip病房吧……你去哪兒?亨碩還在等著呢!”蔡鬆華看著周元貝升上去的樓層,才發現身邊的安正源追著周元貝離開。
“你先去吧,我去看看。”
vip病房
周元貝猛地拉開病房門,周宗秀停下給周媽媽擦手的動作。
“元貝啊……”周元貝平穩呼吸,走到病床前,拿出床尾的病曆翻閱,不理會叫她的周宗秀。
“元貝啊,下著雨為什麼不打傘呢?宗秀,給元貝拿毛巾擦幹,會感冒的……”周媽媽虛弱的指揮著周宗秀。
“為什麼不早說?”周元貝冷靜的話語裏,帶著微顫,沒有接過周宗秀遞來毛巾,隻是看著眼神躲閃的周媽媽。
“一年前就查出一期,為什麼不說?”周元貝看著周宗秀的眼睛,眼眶通紅,含著眼淚不落,周宗秀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媽媽不想說,爸也不知道意味著什麼嗎?不是律帝醫院背後財團的專務嗎?我不信爸不知道宮頸癌會怎麼樣!”“元貝啊,是媽媽不讓爸爸說的,那時候你正要升任教授……”周媽媽拉住周元貝的手安撫。
“教授?教授比媽媽還重要嗎?為什麼?為什麼我的人生一直都是你們在選擇?甚至還要剝奪我和媽媽相處的權利!”周元貝已經淚流滿麵了。
一室沉默,周媽媽低聲抽泣,周宗秀眉頭緊鎖看著周元貝正要開口,餘光看到病房外的安正源,“正源。”
“周專務,姨母生病怎麼沒有通知聽我媽媽說起。”安正源走進病房。
“我去谘詢主治醫生”周元貝一把抹掉眼淚,離開。
醫院走廊
周元貝默默站在窗前,想著醫生說的話。
“病人現在的情況,說是三期,其實已經進入四期了,治療的意義不大,有時間的話多陪陪她。”
安正源拍了拍給周元貝的肩膀,遞上咖啡,周元貝接過咖啡,熱騰騰的蒸汽仿佛飄進了眼中,慢慢凝聚成淚花。
“歐巴,我以為我選擇留在美國,就是擺脫了他們,自己選擇了人生,但是為什麼,我還是不開心,他們還是可以操控我,明明我可以陪媽媽更久的……”
“你們之間的關係,從來的不是操控和被操控,你也是醫生,疾病有多麼突如其來你是知道的,這不是誰能操控的。”安正源遞給周元貝紙巾擦眼淚。
“是啊,我也是醫生,是我的錯,我隻看著自己,卻看不到他們,是我的錯,是我自己錯過了……”周元貝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被安正源抱住,輕拍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