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內,兩個身影正交談著,麵色上皆是愁雲慘淡。
“師弟,你說不如我們到時候直接認輸好了。”林銘深深歎了一口氣道。
“不行啊,雖然咱們門派比較小,但是也不能丟了師傅的麵子不是,到時候師傅回來要是知道我們直接棄權,咱們怎麼也得脫層皮啊!”趙澤安也深深歎了一口氣。
回這話的人正是林銘的師弟兼死黨,趙澤安。他長相頗為正氣,卻極為好色,兩人曾因借閱風俗雜物誌相談甚歡,在發現各自的品味都差不多時,兩人都是欣喜若狂,有一種找到組織般的親切。可謂是臭味相投,一丘之貉。
“師弟,那你說這事該怎麼辦?咱們門派上上下下最多也就能拿出五個築基期!拋去年齡不符合的,這次比武隻能上兩個啊!”
“那怕被打也得上啊!這次可是一年一次的大場麵,稍微有點名氣的門派都會來參與。咱們直接認輸,太丟人了!”
“唉,你這就是想的太簡單了,到時候場上被血虐,不是更加丟人?咱們門派的法寶就那麼幾件,論單體戰力肯定是打不過的!”
“師兄,那難道真要棄權嗎?”趙澤安也猶豫了起來。
林銘似自言自語般道:“事到如今,也隻能拿出我的殺手鐧了......”
“掌門有什麼殺手鐧,不妨也讓在下瞧瞧?”林銘話音未落,便被一道文雅卻略帶尖銳的聲音打斷。
來者似乎如回自家一般,大搖大擺走了進來。遠處則傳來幾聲微弱的呻吟聲,林銘神識一動,隻看到有幾名初級弟子倒在路旁,顯然受了不小的傷。
他本能將右手藏向背後,看向來者道:“閣下怎隨意闖入他人正殿?”
來者輕笑一聲道:“掌門可是誤會了,在下是受林朔之托前來助力的。”
林銘不言語,細細打量了一番來者。
此人身著白色長袍,看製式應是飛鶴門的弟子。他麵容清秀,高高瘦瘦,卻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陰毒之感。林銘又看了趙澤安一眼,他也是頗感困惑的樣子。
來者見兩人不言語,主動開口道:“在下莫濤,三日前受飛鶴門大長老之托前來協助貴派。”
莫濤的這幾句話間,可謂是言笑宴宴,風度非凡。可林銘兩人卻隻感到他聲音裏總帶著一股陰毒之氣。
師弟還在,還不能立馬撕破臉。林銘心中暗道,表麵上卻是抱拳行了一禮,臉色緩和道:“那看來是在下錯怪莫兄了,還請莫兄不要怪罪。”
“林掌門這是哪的話,若是我貴為一派之主,有人貿然闖進,指不定還要發生一番摩擦。林掌門如此氣量,實在是令在下深感欽佩。”莫濤笑眯眯道。
看來他就是來砸場子的?此人恐怕來路不正,雖自稱來自飛鶴門,可飛鶴門向來是修習逍遙自然一派的法門,怎會有如此陰毒之感?我身懷諸多秘密,況且師弟在旁,也施展不開,還是先讓師弟離去為好。
林銘稍作思索,隨即也笑道:“莫兄謬讚了,其實我剛才說的殺手鐧,也不過是多練些大力丸,強化弟子身體素質,在擂台上不落了顏麵罷了,倒是聽莫兄的語氣,恐怕早就對這比武之事有所計劃了,不如還請莫兄指教一二?”
“哈哈哈,林掌門果然敏銳,不錯,我莫某這次來,確實是帶來了一種可以短時提升法力的丹藥,隻要服用此丹,實力能短暫提升三天,且沒有任何副作用,掌門意下如何呢?”說完,莫某別有深意的看了趙澤安一眼。
趙澤安縮了縮身子,一臉惡寒。
嗬,鬼才信有這種東西,若真有此物,我怎會從未聽說過?但是還是先別動手,再試探試探他。
“莫兄如此為我派著想,在下自是也感激不已。不過這丹藥如此貴重,我派也不會做那寡廉鮮恥之徒,莫兄要是有什麼請求,直說便可。”林銘頓了頓,向趙澤安使了個眼色,“差點忘了,師弟,你去取點龍井過來,咱們好好招待一下莫兄。”
趙澤安聞言點點頭,側身走出正殿,關上了殿門。
待他離去,林銘與莫濤都不再言語。一時間,兩人竟相顧無言。
“既然林掌門如此爽快,那我也不做客套之詞,我隻要一樣東西作為交換便可。”莫濤先開口道。
“哦?閣下究竟所欲何求?”
莫濤一字一句道:“千機令。”
林銘不慌不忙道:“莫兄可能是誤會了,我派並無此物。世人皆知這千機令早就遺失在曆史長河之中,我派數百年前的確有門中高人得到此物,但隨著門派式微,此物早就不知蹤跡,不然我派怎會成如今這番模樣?””
“換,還是不換?”莫濤收起笑意。
林銘眉頭一挑:“莫兄還想動手不可?”
莫濤不作回答,眼神中卻透露出一股殺機。
“其實無論你作何選擇,結局都是一樣。”他身上爆出一股淡紫色真氣,緩步走向林銘,“你可還認得這股真氣?”
林銘不為所動:“那個什麼紫檀的人?十年前不就死絕了嗎。”
莫濤臉色狠狠一沉,厲聲道:“住口!今天我就要讓你父親也知道什麼叫喪親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