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畢業前,我們在路上不經意的相遇,注視了也不知道多長時間,她突然說:“我們還是朋友,我們和好了。”甚至沒有給我道歉的機會,就跑得沒了影。
因為家鄉小得隻有一所高中,所以我們順理成章的在一個學校,而且更幸運的成為同桌。我們雖然沒有什麼約定,但有些形影不離了,我想那是我這一生最無憂無慮的時光了。
每每夕陽西下的小溪裏總會有一群紙鶴“遊”向遠方……
高中畢業我們報考了同一所院校,在我準備離家的晚上,全家人又一次警告我,不要和白雪在一起,我問為什麼,奶奶語重心長的拉住我的手說:“白雪家不知道有什麼遺傳怪病,但凡她家女孩死的都特別早,她母親是這樣,她姥姥是這樣,她姥姥的母親也是這樣都沒有活過30歲。如果你們結婚了,她死去了,再假如生了個女娃,也會像她這樣的,你希望嘛?你會傷心一輩子的,天下好女孩子多得是,長痛不如短痛。”
當時的我不知道是不是迫於家人的壓力還是著了什麼魔,竟然相信如果不和她在一起大家都就會好一些,就會快樂的歪理邪說。
從大學第一天起,我盡量遠離她,對她突然變得冷冰冰。這種現實讓她難以接受,她去質問我,而我卻有一搭沒一搭的東拉西扯。為了讓她死心,我很快交上了女友,又很快換掉,足實變成了花花公子,這樣的結果並不是我想要的,因為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會不經意的拿現任女友和白雪相比,而且每次心裏的白雪都會贏。
白雪曾經無數次爭取過,但是因為我表麵上的放蕩不羈,而徹底的放棄。
大二,白雪變了,又變成以前那個什麼事都毫不在乎,驕橫跋扈的白雪,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她也開始交男友,與其說交男友不如說換男友,而且經常在我眼前,摟摟抱抱,故意做親密曖昧的樣子,但我也裝作看不見,雖然不是個滋味。
為了不知所以的逃避,我轉到另一所學校。
畢業後,很快就在城市裏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我的心情也逐漸好了起來。但聽說白雪結婚了的那晚,我喝醉了,一塌糊塗的醉了,也許醉了就可以忘記一切。
人就是這樣的,為了基本的生存而四處奔波。
我也是這樣的,為了租到一處便宜房子,走遍城市的每個角落,不放過任何信息,功夫不複有心人,終於找到了!
當我搬家的第二天,我才驚訝的發現,不如說我們驚訝的發現,白雪竟然就住在我的樓上,如果想知道尷尬是什麼滋味,那你就去想像一下我和女友、她和丈夫在灰暗狹窄的樓道裏相遇的感覺。
說實話我實在想不起來當時到底說了什麼樣麻木虛偽的客套話,真的,到現在也想不起來。隻是覺得她的丈夫很眼熟。
三天後,我收到一封奇怪的信,沒有回信地址,甚至封皮上麵的字都是出自機器。裏麵是一張有許多折印的紙,打開卻看到裏麵隻寫了當時的年月日,並沒有其他字跡。
從那天起,我每天都會受到這樣的怪信,因為知道這信沒有惡意,也慢慢懈怠起來,但每封信我都會好好保存。這段時間,我也經常會碰見她和她的丈夫,僅僅是敷衍的打下招呼,然後就各奔東西了。
可最讓我頭痛的是經常到晚上,就會聽到樓上因為“親密行為”,而發出很清晰、很放肆的女聲,這種折磨讓我難以合眼。當我摸清規律後,每到日子就會喝的酩酊大醉,爛醉如泥。
信還是不間斷的收到,那樣的信封、那樣的信紙……
一次女友很興奮的給我打電話說:“楊春,我終於知到了,你那個同學白雪的老公像誰了。”“像誰?”我忙問。“像你啊,長真的很像啊。”我聽著電話對麵“嘟嘟”的忙音很久,很久……
當我受到第200封信時,白雪就像煙一樣的搬家了,悄無聲息,杳無音信,而且信也沒有再寄了。
那段時間我感到十足的空虛,用漫無邊際的走來消磨時光,我真的希望在某一條小街,某一條小巷,甚至是我最不喜歡逛的商場,隻要可以見到白雪的麵容,哪怕是一瞬,我就會滿足。
160天後,當我正一人獨醉時,我所謂家的門鈴令人討厭的響個不停,打開門,是一個憔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