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報(1 / 3)

應該隻是六七點鍾的時間。溫言迷迷糊糊地辨別著。

身側的人翻身接了個電話,低低地應了幾聲,掛斷後便輕手輕腳地下床穿上衣服。

溫言向來淺眠,此時雖然困極了,聽著對方刻意放輕的動作仍舊是心煩意亂。她皺了皺眉,忍耐著直到房間傳出了腳步聲,甚至連光線都暗了暗,以為終於可以恢複寧靜。

陸淵俯身看著眼前五官皺成一團的人,忍不住輕笑出聲。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壓低聲音:“我走了。”

床上的人沒反應。

“今天去給我買雙拖鞋。”

這人大清早的像是心情不錯,明明是被電話催起來的卻還在這不疾不徐地發號施令。溫言不耐煩的扯起被子蓋過耳朵,迅速地翻了個身背向他。

陸淵失笑,光著腳出了臥室。

腳上蹬著鞋,眼睛卻忍不住盯著鞋櫃上的鑰匙出神。回過神後,陸淵下意識的把那串鑰匙握到了手裏,頓了頓,他又放回了原處,鬼使神差地伸手拉開了鞋櫃上最裏側的抽屜。

溫言的懶覺還是沒能睡成,人剛走了一會兒鬧鍾又響起來。她爬起來關了鬧鍾,腳步虛飄地進了衛生間。

擠上牙膏塞進嘴裏的功夫,手機響了。溫言叼著牙刷出來接,開了免提。

“喂?”電話那頭是道優雅柔和的女聲。

溫言含糊地應了一聲。

“你現在……?”

溫言漱了口,抽了張紙巾:“刷牙。”

“……最近感覺怎麼樣?”

溫言抬起頭,鏡子裏的人明顯睡眠不足,無精打采。

“還可以。”

“睡眠好些了嗎?”

“嗯。”溫言走回臥室,打開衣櫥,漫不經心地挑著衣服,“有吃藥。”

“好,見麵細說吧。周六我臨時有點事情,我們的時間能不能改到周日?”

溫言想了想那天好像沒有工作:“可以。”

“那到時候見。”

掛了電話,溫言快速地換好衣服。臨出門前又去廚房倒了杯水,在鞋櫃旁的抽屜裏拿出幾個白色藥瓶,心不在焉的每瓶倒了幾片在手心,一股腦地吞了下去。

蹲下身係鞋帶的時候溫言恍惚想起了早上某人的囑咐,突然沒由來的有點煩躁。

該從一天前還是一年前說起呢。

這段非正當關係的開始,其實無比正當。

這天的狀態非常不佳。錄了幾次,看著玻璃窗外製作人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溫言自己叫了停。

“怎麼回事?”製作人緊鎖著眉抱著手臂站在一旁。溫言被籠罩在他的陰影裏,垂著頭,泛白的手指捏著膝蓋,身體拘成一團,聲音裏的疲倦掩蓋不住:“沒休息好。”

對方不耐煩地質問:“你昨天不知道今天要錄音?”

溫言低著頭,沉默了半響,低聲道歉:“很抱歉。”

神色卻還跟往常一樣,並看不出絲毫的歉意。製作人像是也習慣了她這副樣子,沉著臉看了眼時間:“休息一下,三點鍾繼續。”

狹小的空間立時安靜下來。

溫言靠在休息室的椅子上,盯著牆上的時鍾出神。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她撐著頭,腦袋有些不清不楚的混沌疲憊。

助理捧著兩個飯盒側身擠開門進來:“溫言姐,吃飯了。”

語畢阿梁把小一圈的飯盒攤開到溫言麵前,蹙著眉撇了撇嘴:“這也太慘了點,藝人可真不是人人能當的。”

溫言漫不經心的笑笑,拆了筷子。她屬於天生食欲寡淡的類型,公司特意定製的食譜也是多此一舉。

“我剛才聽小葉她們說,公司給童萱約了Jony的歌。”

半響,溫言隻“嗯”了一聲,但也足夠鼓勵阿梁繼續講下去了。

“那邊還沒最終確定,但八九不離十。”阿梁往嘴裏塞了滿滿一大口飯,對比對麵飯盒裏的內容,覺得無比滿足,“能跟Jony大神合作的話這次成績肯定會很好,年末的大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