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鑄九鼎以鎮九州至今已三百餘年,可隨著大夏國這一任皇帝離世,一切都變了。
先是雍州藩王周銳狐鳴魚書,借天地吉相擁兵三十萬自立為王,建立大周王朝。
過了沒兩天,兗州守軍將領張伯繡夥同丞相之子王軒宣布大周王朝乃是叛軍,打著平叛的旗號聯合各路諸侯總兵力近六十萬將兗州打造的如鐵桶一般,也不知是真的為了平叛還是另有所圖。
這下夾在中間的冀州牧李元良坐不住了,仗著冀州地處九州的最北方,學了那藩王周銳,建立了個大北王朝,手下加起來也得有四十萬兵力。
自此雍、兗、冀三州各自為政,時不時還會發生小規模的摩擦,同一時間其餘各州的藩王、諸侯就如同春後雨筍般冒了出來,致使整個大夏國進入了分崩離析的局麵。
十年後…
距離荊州武陵郡武陵城五公裏外的一條鄉間小道上,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雙手環抱胸前快步向城池方向走著,而在他的兩旁,隨處可見麵黃肌瘦的人們正麻木的向前重複著腳步,一看就知道是逃避饑荒想去城裏討口飯吃的難民,這些難民的打扮也驚人的統一,都是不知穿了多久的麻布衣裳,甚至還因為長期沒有清洗散發出一股刺鼻的惡臭。
雙手環抱胸前快步行走的這名青年名叫武昌,身高一米八,體型雖說有些偏瘦,但看起來可比他身邊的幾名難民結實多了,至於長相,雖然不能說是劍眉星目,但放在一般人中倒也算的上是出類拔萃,就是打扮的有些邋遢,滿臉都是泥垢,像是故意塗抹上去的,頭發因為趕路的原因滿是灰塵,在周圍很多難民中並不顯眼。
隨著一路風塵仆仆的趕來,武昌抬頭似乎已經能夠看到武陵城的城牆,可就在這時,從城池所在的方向迎麵走來了五名帶著刀的壯漢,他們的眼神在人群中掃來掃去,就像野狼在搜尋待宰的羔羊一般。
看到這幾人的架勢,周圍的難民唯恐避之不及,武昌也順勢就想退開,可就在這時幾名壯漢中的領頭人似乎發現了武昌走路時雙手環抱胸前的異常,衝著他喝道:
“喂,小子,懷裏藏的什麼東西,掏出來讓本大爺看看。”
說著,這名壯漢還將砍刀扛在了肩上,快步向著武昌走去。
‘草,這下麻煩了‘
看著迎麵走來的壯漢和他那足有一米長的砍刀,武昌的臉色不由有些難堪。
別人可能不知道,但常年在武陵城周邊討生活的武昌比誰都清楚,他這是遇見山匪了。
畢竟早在十年前荊州牧許義山起兵造反自立為王後,荊州就直接亂了套,因為荊州本就不是他一個荊州牧說了算的。
就像眼前的武陵郡,戰爭發生後,武陵郡下屬幾座城池接連遭到戰爭的侵略,為了躲避連年的戰火,人口全都集中到了武陵城中,伴隨著城池幾番擴建,武陵城光是常駐守軍就有五萬之多,郡守孔梁拋開官麵上的身份,其本身還是荊州八大家族之首孔家的掌舵人,為了穩固孔梁的統治,麵對近十年延綿不斷的爭鬥,武陵城越來越大,統治範圍卻在不斷收縮,隻要是城牆外的人,沒人會去管他們的死活,甚至在有人想要進入武陵郡時還會收取一定的糧食,可以讓其逗留三天。
至於成為武陵郡的一員,那是需要銀子的,整整一百兩才能在武陵郡獲得永久居住權,不然三天時間一到,守城軍直接就會將其‘請’出城外,配合武陵城外都是山地,很多活不下去的人幹脆落草為寇,做了山匪,這也是造成了武陵郡外匪寇橫行的主要原因。
看著逐漸向自己走來的幾人,武昌抱著胸口的雙手更緊了,因為他懷裏抱著不多不少,剛剛好二百兩銀子,那是他打算獲得武陵城居住權用的。
至於將錢交給這些山匪那更無可能,對於本身就是一名山匪的武昌來說,想在武陵郡周邊從他手裏搶東西,那得問他腰間的刀子答不答應。
沉著氣看著迎麵走來的這一位,武昌並沒有著急動手,他清楚的知道,耐心對於山匪來說尤為重要,好的耐心會讓一次的收獲到達最大值,也會讓必死的局麵出現一絲新的希望。
“小子,本大爺說話你是沒聽到?把你的手放下來,讓老子看看你懷裏是有什麼寶貝。”扛著刀的壯漢似乎察覺到了武昌的反常,嘴上一邊說著腳下一邊距離武昌越來越近。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我就一個逃難的來著,哪有什麼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