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醫者仁心·其路迢迢(1 / 3)

一個遠離市中心繁華地帶的不知名小區,環境荒蕪、地界偏遠。這裏住著的大多都是十分普通的人家,但也不乏有因為其他原因而生活在這裏的人。

其中,在六單元三樓的一間房子裏,經常藥草飄香、炊煙嫋嫋。這間房子的住戶每天都會在爐子前看著火候,將一味又一味的藥材放入鍋中,靜待藥烹煮好。

霎時間,手機的計時器一響,伴著陣陣餘聲,這一碗熱氣騰騰中藥就熬好了。

林霂雨仰頭一口氣喝完了這碗藥。她的舌頭被藥熏得發苦,但是因為長喝,所以反應還是很小的。

離開廚房後,她安靜地坐在書房中,拿起解剖學開始複習循環係統竇房結的部分。

她戴著一副圓棱形黑框眼鏡,黑直的長發大約傾垂到了腰間。麵頸間的肌膚細膩,在日落餘暉的映照下透出一抹粉紅,纖細的手指輕盈地翻動著書頁篇章,舉止溫婉、恬靜典雅,盈盈眼眸中流露出淡淡的柔情。

這時,林霂雨接到了好友周思羽的電話。

周思羽說道:“親愛的,今天剛剛空運過來的三文魚,快到我家裏嚐嚐。”

林霂雨對此並不感興趣,她不緩不慢地說:“抱歉啦!快考試了,最近這兩天真的不行。”

“誒呀!我說自從你決定考研開始,你算算已經多久沒出過家門了!”周思羽悠閑地問道。

“嗯,不太記得了。”林霂雨翻著書說道。

周思羽堅定地說道:“我不管,總之你今天必須來我家,一會兒晚上五點,我家後花園,不見不散。”

“哎,可是我.......”沒等到林霂雨說話,電話另一頭已經掛斷了。

林霂雨掛斷了電話,靜靜地坐在書房裏,看著麵前這數不清的醫學考研書和一台隻用於查詢資料的筆記本電腦。她心裏暗自說了一句:“看來今天要熬夜了。”

林霂雨放下手中的黑筆,兩肩向前後伸展著,頸間的頸椎扭動,相互摩擦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

她低下眼眸,環視四周,將桌麵上的手機和《聖經》放在自己平時背的手提包中。

回到臥室後,林霂雨隨便從衣櫃裏找出了一件保暖的風衣,並套在了身外,隨後選擇了一雙白色的休閑鞋,都準備好後整體整理了一番,最後走出了家門。

剛走出家門,就看見為首的兩個穿著便裝的男士正搬著油和米上樓,後麵還有不幾個搬大型家具的人員。

樓道裏很窄,他們就從她的身旁經過,來到了林霂雨對麵的一家。

其中一個小夥子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她,笑著衝她打了個招呼。說道:“姑娘!你好呀!”

林霂雨才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自己對麵這一戶阿姨,已經兩三天沒有看到她了。

林霂雨心想:“這是什麼情況,搬家嗎?”

林霂雨走近問道:“請問,你們是?”

“我們來給朋友搬點東西!”這位跟她打招呼的小夥子笑著回答道,而另一位卻始終沒有轉眼看她。

“朋友?你們說的是這家的阿姨嗎?”

那小夥子稍稍頓了頓,隨後說道:“嗯,對!差不多啦。那你跟我們葑哥是鄰居啊。”

“葑哥?他是?”

“誒呀,他就是……”

還沒等他說完,這時旁邊那位身著銀白色西服的男士冷冷地說道:“說完了嗎?”

“行行行,說完啦,看你那樣吧。”

“那姑娘,我們就先進去啦。”

林霂雨禮貌地點了點頭,由衷地說道:“好。”

隨後並沒有過多停留,穿過擁擠的人群,接著往下走。

“哢嚓”一聲,對麵的門開了。一個男聲說道:“洛昀、沈琰,你們快進來吧。”

洛昀和沈琰先進了屋裏,後麵的三四個拿著東西的人緊隨其後。

雖然距離並不近,但是林霂雨卻感到這個聲音十分熟悉,於是立刻轉頭望去。

可是,她根本看不見屋裏的那個人。

望著那個方位,她持續看了大約八九秒。沉默片刻,林霂雨才緩過神來,她低眸感歎道:“怎麼可能呢?”繼而轉身走出了樓道。

洛昀將東西放在了地板上,抬眼望了望這個房子,不大不小,剛好是兩室一廳,沒有任何過多的飾品裝飾,家具和裝修都是老一輩人慣用的木飾風格,雖然簡陋些,卻透出一股典雅和古樸的氣質。

搬家具的人是洛昀安排的,他早就想把陳葑的家好好裝修一下,不然實在是寒酸。

洛昀用手擦了擦角落的灰,隨後嫌棄地甩了甩手。

“葑哥,怎麼樣了?”沈琰坐到了旁邊的木製沙發上問道。

“不太樂觀,這幾天一直在醫院陪著我媽,接下來還要繼續陪護。”陳葑低語道。

陳葑在家裏穿了一件白色襯衫和黑色長褲。即使是一個人在家,他也依舊保持整齊的裝扮。這次請假回家是為了他的母親。

“葑哥,別太擔心。”

“部隊呢?還好嗎?”陳葑問道。

“都挺好的葑哥!你別擔心了,一切還有陸隊和趙隊呢!”沈琰道。

“嗯,那就好。”陳葑沉住了一口氣說道。

這時,靠在牆一旁的洛昀終於開口說道:“陳葑,這兩個月我們會在這裏陪你,你好好照顧伯母,也別擔心部隊。”

“好,你們放心吧!”陳葑道。

“天不早了,我帶沈琰回我家裏住,你好好休息。”洛昀又淡淡地道。

陳葑立刻起身相送,發自肺腑的對他們說了句:“謝謝你們!”

沈琰連忙道:“害,都是應該的。我們之間還說什麼謝謝呢。”

“別煽情了,走了。”一旁的洛昀看不下去了,淡淡地說道。

“你們慢走。”陳葑道。

“好!回去吧葑哥!”沈琰道。

“好。那就不多送了。”

他們走後,陳葑開始慢慢地收拾家裏的東西,將米和麵放置在廚房櫃子上,周圍的灰塵太大,一番下來花費了不少精力。

林霂雨這一年為了專心考研,特意與家裏人分開住,在這裏租了一套房子。

由於學業過於繁重,平時也並沒有過多的和他們聯係,隻是一周能打個電話或者發個微信慰問一下,也就僅僅如此。

十月份末的夜晚還是有些冷的,林霂雨放棄了平時坐的公交車,在路邊打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到鴻景麗苑。”林霂雨說。

“好嘞。”出租車司機說道。

市中心的夜晚永遠是那麼的光彩奪目。在五彩斑斕的燈光下,人潮洶湧,好似都沒有歸途。隻是林霂雨從來都不喜歡這種過於熱鬧的場景,因此她很少出門。

可能真的是太累了,她靠在右手邊的車門上,靜靜地睡了一會兒。

過了四十五分鍾,到了目的地。林霂雨付了車費,下了車。

若說有什麼人真的能夠打破她內心中沉寂的枷鎖,那或許隻有她的這位摯友:周思羽了。

看著這片偌大的別墅區域,每一套都是價值不菲的建築。對於每一個普通人來說,這種地方都是他們窮盡一生都涉及不到的領域。但是即使它們再貴重,在那些所謂有錢人的眼裏,也不過是他們享受生活的工具罷了。

周思羽就算一個。

思羽家多年在國外做生意,她自己一個人在國內生活,不用賺錢,不用學習,也可以在這座城市衣食無憂一輩子。

若不是她們從初中開始就是同班同學,林霂雨或許永遠也不會跟這種人有什麼交集。

看著這座四層樓高的別墅,林霂雨慢慢地走了進去。

“你來的可真晚呀!幸好三文魚不用加熱吃的。”思羽穿著一件銀白色的睡衣從樓梯口走了出來,袖口還鑲著金絲天鵝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