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祖齡又喜歡穿一身黑…
正想著,務勤卻看到了從旁邊滾過去的淡黃色的傘。
看起來像是祖齡那時出去撐的傘。
她趕緊跑過去,先伸腿把傘給攔住,再慢慢蹲下去撿了傘起身。
“是她的傘。”
傘麵右下角有個桂花的圖案。
即使祖齡當時隻是輕輕轉了一圈傘,眼力好的務勤還是記住了這把傘的特殊圖案。
務勤握緊了點手中的傘,心想:既然傘在這兒,那麼人應該也離得不遠吧?
她逆著水流下的軌跡一路向上走,終於在一棵樹前發現了那個黑色的身影。
主要是她太白了。
黑夜裏,潔白純淨的東西總是那麼耀眼,能夠一眼就看見。
務勤把外套從腦袋上取下來,把手裏的樹苗和傘包了起來,再以衣服的袖子捆在自己背上。
把這處理好了之後,她才蹲下身扶正躺在樹前的祖齡。
應該就是因為有樹的阻攔,她才沒能再被水衝著繼續往下吧。
祖齡鼻梁上的眼鏡沒了,留下的淺淺的印跡卻還在。她的睫毛很長,上麵不均勻地沾滿了水露。
因為離祖齡很近,所以務勤把這一切都看得真真切切。
她把手掌放在祖齡胳肢窩下,嚐試著把她抱起來,無奈力氣不夠,隻好放棄了這種方式。
她斜了身子,把祖齡的左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然後她的左手就握住祖齡的手,右手攬著祖齡的腰,兩手一起發力,才終於把她給扶了起來。
祖齡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務勤還以為是自己動作幅度太大把她吵醒了,於是停下動作等了一會兒祖齡的反應。
她沒什麼反應,皺眉後沒多久又舒緩開了。
務勤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又托著祖齡的腰,一步一步地、小心地向下走去。
如今身旁還有個人,務勤自然是更加小心,每一步都要先伸腳先碰一碰地麵,確認可以下腳才敢落下步子。
這裏離她們的山洞還有好些距離。
務勤看雨水已經是完全打濕了身旁那位的衣裳,又加上雨打在腦袋上,順著發梢滑下也有些影響視線,務勤估計要是真的堅持走到她們的山洞,恐怕是在做夢。
當務之急是先找個躲雨的地方先看看祖齡的情況。
這回總算是幸運了一回。
不遠處有個破舊的老木屋。
務勤把從肩頭滑落的裝樹苗和傘的簡易包裹往上提了提,扶著祖齡就往老木屋走。
因為一心急著要給祖齡查看情況,務勤沒注意腳下,還踩到一塊小石頭給崴了腳。
幸虧她即使地扶住了身旁的樹。
身旁那位的身體朝著務勤傾壓過來,差點讓她有些穩不住了。
務勤重新把祖齡扶正,再活動了下腳踝。
果然還是疼得緊。
她咬了咬牙,忍著痛一拐一拐地把祖齡帶到了老木屋門前。
“有人嗎?”
務勤伸手敲了敲門,卻沒聽到回答。
腳疼得已經有些站不穩了,但是務勤還是盡量保持著兩隻腳站立。
她怕一隻腳站會保持不住平衡。
敲了半天門都沒個動靜,務勤先是對著木屋的門鞠了一躬,說了句“多有得罪”,然後就嚐試著推開門。
沒想到,這一推還真把門給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