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勤大著嗓門問道:“大棒骨算個什麼垃圾?”
anna此時正在外層守著那群不安分的蜘蛛,聽到務勤的聲音,微微偏了偏腦袋:“你剛剛說什麼?…噢!”
蜘蛛一看anna歪腦袋,直接跳了上來,被anna一棒結果了。
“我說,”務勤盡量說得慢些,“大棒骨是哪類垃圾的?”
“骨頭…大概…”
anna瞟了一眼她手中的有些發黃的大型骨頭,想了一下回答:“廚餘的吧,不是骨頭麼?”
務勤皺眉看了看自己手中還有些重的東西,再次確認:“你確定這是廚餘的?”
anna搖頭。
誰沒事會去啃這麼粗壯的骨頭?
務勤心裏也沒數,雖然覺得有些不太靠譜,但是奈何自己對這個了解太少,真不曉得大型骨頭屬於哪種垃圾。
且信她一回。
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務勤在其他幾人的注視下把大棒骨放進了廚餘垃圾一堆裏。
“分好了麼?”務勤看了眼等在一旁的幾人,又掃視了周圍一眼,確認已經不再有剩餘的垃圾才拍了拍褲子站起身來。
隻有祖齡隔著不遠皺緊了眉。
白今也從鼻子哼出一個嗬。
務勤朝祖齡招手,“法官大人…”
想了想,務勤又改了稱呼。
“獄長,我們分好了!”
祖齡嫌棄地撇了撇嘴,轉頭看白今,“我不喜歡這個身份。”
白今笑了笑,“那我還是獄長的小跟班呢。”
祖齡沒動,隔著多遠問她確定了沒。
務勤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陣還是點頭了。
點過頭她就後悔了,誰知道把垃圾分錯類又會招來什麼禍患。
起先還是隻有海風呼啦啦地吹的聲音,過了一陣,這種聲音逐漸減弱,取而代之的是草叢被扒拉開來的簌簌聲。
“臥槽…這又是什麼鬼啊?”
望著自己眼前那堆潔白的毛茸茸的身影,務勤覺得真的是頭痛。
剛剛才處理完蜘蛛,這又來一群兔子。
搞什麼?
動物總動員嗎?
anna看著這一群可愛的小兔子,狠狠抽了抽嘴角,默默握緊了自己手中的鋼棒。
眼看著她的棍棒就要落在這群毛茸茸的東西身上,祖齡終於站不住了。
她抬手攔住anna,“這是生活在這裏的生物,不可傷及無辜。”
anna懵逼,“那時的蜘蛛不是?”
“不是,那隻是給你們的下馬威。”
“那這是什麼?”
祖齡朝她們分類擺成四堆的垃圾挑了挑眉,“懲罰。”
務勤聽到這話,也是驚訝地看了看這四摞垃圾。
有分錯的?
一隻白色兔子竄得飛快,趁著她們這一不注意,從幾人腿間的縫隙中溜了進去,轉眼就叼了一塊布輕巧地跑了。
“誒誒誒誒,”務勤看到了它聳動的翹臀,“你給我站住!”
務勤跟著追了上去。
祖齡扭頭便看到了這麼一副模樣:
一個跳躍的馬尾跟在白色小兔子身後攆。
她嘴角彎了彎,淺淺笑了一下。
挺滑稽的。
白今想起還要照顧這一群人的安全,於是大聲地問祖齡:“那個女孩,你去還是我去?”
祖齡拍了拍衣擺,“我去。”
跟著那隻兔子東拐西拐就進了一片茂盛的小樹林。
草生得很高,堪堪能掩過人的膝蓋。白色的身影進了這裏麵,就再不怎麼能看得見了。
正愁著的時候,祖齡也跟著進了樹木叢中。
務勤一看到祖齡,先是露出欣喜的神色,但是沒過幾秒,她眼裏的光又黯淡下來。
就祖齡一個人啊…
務勤對祖齡“就地火化”那件事,還是耿耿於懷。她對一個這樣狠心腸的人,著實不期盼著她會幫自己。
祖齡看出了她眼裏的失落,沒說話,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默默停住腳,看著她。
務勤看她好像隻是來監視自己,於是也不關心起她來,一心想著抓兔子。
好不容易聽到點動靜,撲過去卻抓了一手泥。
務勤呸呸呸地吐了吐嘴巴裏的葉子,拂拂手上的灰塵。
抓不住,惹得心累。
祖齡看得實在忍不住了。
她走上前,向務勤攤手,“有沒有餅幹之類的東西?”
務勤警惕地看著祖齡,“你想幹什麼?”
“抓兔子。”
務勤下意識就撒謊,“我沒有。”
祖齡眯起眼睛,一雙淡黃色的眼睛在金色眼鏡後麵緊緊盯著務勤。
“那你這幾天怎麼過來的?你跟我說你沒有吃的?”
務勤一愣,這語氣…就像地痞流氓攔著一個小姑娘搶劫一樣。
祖齡才懶得容她多想,動了動手指,“趕緊的,等會兒兔子跑了。”
“哦。”
務勤歎了口氣,從褲兜裏摸出一包小餅幹。她一下撕了包裝,從裏麵拿了一塊遞給祖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