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勤睜大了眼睛。
“跑快點,多的來不及解釋了。”anna催促道,“跑步很耗費體力,你…”
話還沒說完,anna眼看著旁邊終於有了空隙出現,伸手把務勤推了出去。
務勤拚了命地往前跑。
蜘蛛看著務勤隻身一人從人群中跑出來,就又來了些跟在務勤後麵攆。
務勤從小跑步就不占優勢,中考體育其他都是滿分,偏偏800米長跑扣了分。
她越往前跑,越覺得喘氣費勁。
就那樣深一口淺一口地張大嘴巴吸著氧氣,都感覺不夠。
她覺得蜘蛛離她越來越近了,近得她仿佛都聽到了蜘蛛長腿滑動沙粒的聲音。
若是中考,她還敢停下來歇一歇,停下來喘口氣。
但是現在,或許她這一停,這裏所有的生命都要喪失於此。
在她覺得終於快要撐不過去的時候,目的地就在腳下了。
她彎腰一把撈起自己的白色外套,直接把外套口袋裏的東西一股腦兒全倒了出來。
鈴鐺輕輕地□□了一聲。
她剛想撿起,卻發現蜘蛛已經快爬到腳前了。
務勤用腳將鈴鐺踢遠了些,又往前跑去。
她輕巧地撿起鈴鐺,把塞進去的白紙團取出。
叮鈴叮鈴……
聲音清脆好聽。
這次不再是客棧的門了。
黑色的木質門,金屬門把隻是微微靠攏在門框上,還留了些縫隙。
陽光從縫隙中投進屋內,留下一塊斑駁的光影。
這一次,是她主動推開了那扇未關緊的門。
祖齡似乎是早有預料,在她推門而入時手上的筆還在飛快地舞動。
務勤緩了下呼吸,才背手把門關上。
“我有話說。”
“你說便是。”祖齡情緒淡淡的,像是什麼事情都與她無關一樣,“我聽得到。”
“請求你,讓那些黑蜘蛛消失。”
祖齡倒是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可以麼?”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環繞在這個房間裏。
她因為跑步,聲音明顯還在輕微地顫抖。略帶哭腔的聲音讓祖齡默了默。
祖齡把筆擱在一旁,抬起眼。
“我憑什麼?”
務勤沒有回答,隻是站在離祖齡很遠的門口,用一種期盼的眼神看著祖齡。
看過貓兒的眼睛嗎?
那雙水靈靈的眼睛光是看著你,就能勾人的魂。
祖齡卻不能這樣就同意。
她回答:“對於不配合的被告,我從不心慈手軟。”
“我們配合。”
聲音毫無拖拉,是一口氣就蹦出來的。
祖齡扶了扶鼻梁上的金色邊框眼鏡。
陽光暖暖地照在門口站立著的女孩兒身上,閃耀著柔和的光芒。
祖齡拉開椅子站起來,聲音不冷不熱。
“希望你……”
似乎是想震懾一下務勤,祖齡刻意加重了語氣。
“說到做到。”
務勤微微仰頭,與這個還高她一些的人對視。
祖齡伸出手掌,手心朝下,然後再將手背翻過去。
她們又來到了那個黑色的戰場。
祖齡理了理自己的長發,不緊不慢地說:“路沐,該收手了。”
蜘蛛本來還欲向前,聽到這句話,立馬就停住了腳步。
路沐重新出現,依然是棕黑色的長胡子。
他很不解地看了祖齡一眼,“法官大人?”
祖齡瞥了他一眼。
路沐沒有再說話,很識趣地帶著他的那些蜘蛛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