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5章 塞德裏克x你|巴黎舊約(1 / 3)

ooc預警

麻瓜設定,有錢的旅行者

格洛莉婭·格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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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他不是來踩點的小偷?”

我無奈轉著指間的筆再次重複一遍我的論調:“門外那個站了一個小時,淋成落湯雞的男孩真的不是來踩點的小偷,我向你發誓。”

顯然我所居住的這家旅店唯一的服務員安妮並不相信我的話,她把剛洗完咖啡杯的手反複在圍裙上擦拭,兩條眉毛高高揚起,就差把我在騙人四個字寫在臉上。

屋外下了好久的雨,這個季節的巴黎總像被浸進水潭似地濕漉漉,呼吸進的空氣都帶著好大一股不曬陽光的怪味道。涼爽的過了頭的天氣,衣服打濕吹了這麼久的風,鐵打的身體也扛不住。

我一開始以為他隻是單純找地方躲雨的遊客,就像我之前剛來巴黎那樣,被澆了個透心涼後路過這間屋簷比較長的店鋪躲雨。可許久後我寫好旅行日記再次抬起頭,那個渾身濕漉漉的少年卻還是低著頭發呆茫然的模樣,隨身也不像攜帶了什麼聯係工具。

他看起來好像一隻無處可去被人拋棄的大狗狗哦……

拿起隨手畫在日記本上的大狗和他比對,我思考過後放下本子,在安妮不讚同的目光下離開座位走向門口。

單向玻璃無法讓我注視的目光被他察覺到,他或許以為這家沒亮起住宿招牌的店此刻沒有人在,整個人靠在玻璃上沮喪地恨不得攤開。當我打開門探出個腦袋招呼他的時候,少年警惕地蜷縮起身子,後退了一步。

“你好!”我扒在門框上衝他招手,老舊木質門框凸起的尖刺紮進手掌,打散掉我腦袋裏組織好的話語,我下意識紅了眼眶,對著手掌吹了兩口氣,這才又招呼道:“進來喝杯熱水吧。”

他猶猶豫豫瞧了瞧天,於是我又催促一句:“這雨一時半會停不了的。”

“那好吧。”他歉意地笑笑,“麻煩你了。”

進店後我端了一杯熱騰騰的紅糖薑水給他,這還是我曾經去中國旅遊的時候哪裏的朋友告訴我的,據說能“驅寒”?總之是他們的意思好像是可以避免感冒的樣子。這個比我高一個頭還多一些的大男孩局促地接過玻璃杯,被燙的齜牙咧嘴卻還不停地說著謝謝。

“真的麻煩你了。”他重複道謝。

安妮前不久還覺得這個蹲在店門口許久不走動的大男生是來踩點的小偷,但在這個少年用幹毛巾擦拭掉臉上頭上多餘的雨水,整理好儀容後,她就緊緊抱住我的手臂防止太激動竄出去嚇到人家。她總愛看漂亮的人,不管男女都一樣。

還是第一次有人完全無法叫我聯係起任何的陰暗想法,這個人實在長得好看,整齊修過型的眉毛,高挺的鼻梁,看上去很好親吻的嘴唇,最主要因為他有一雙過分真摯的眼睛,那是四五點自地平線升起破開黑暗的太陽光,影子都無法立足。

那杯經常被我拿來壓書頁的小狗水杯被那雙修長的手捧著,少年哈了口氣,嗅嗅杯子裏這在西方看起來比較奇怪的組合飲品。他臉上露出一些懷疑的神情,但是又不好意思拒絕我的好意,隻能憋氣把臉湊到杯沿灌了一大口。在感受到燙燙的水下肚所帶來好處後,他舒服地歎息一聲。

“我想你是對的。”安妮小聲在我耳邊含糊,“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踩點的,他隨便找個有錢女人都能揮霍他的下半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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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叫塞德裏克·迪戈裏,是來這裏玩的遊客。

身上一美元都沒有,問起家裏居住方向時又很苦惱地抓撓後腦勺不太想直說的模樣,我有點懷疑他該不會是從哪個國家偷渡來的黑戶,否則幹嘛要遮遮掩掩的。

“這個年代還有人家裏沒裝電話?”我接過他剛泡好的咖啡抿了一口,隨手在筆記上寫下什麼。

塞德裏克穿著店裏的圍裙——他努力為自己爭取到了一份臨時店員的工作以此賺取回家的路費,不得不說這廉價的超市大減價買一送一的玩意套在帥哥身上看起來的感覺就是不一樣,隻是為了好看而做成皮革顏色的塑料圍裙瞧著像是真的牛皮做的似的。

他苦惱地摸摸下巴,把手中的咖啡渣按照安妮教的那樣疊起放到垃圾堆積處:“嗯……我們不太用電話。”

“我們?”我有些恍然,“該不會你是什麼反對科技進步的老舊封建家裏的?”

麵對我的說法,他搖搖頭又遲疑地點了下頭,塞德停下手上的動作在原地組織了下措辭,好半天才弱弱來了句:“是吧?”

和我差不多大年紀的年輕人卻對這屋子裏大部分機器的使用方式陌生,塞德裏克好像完全和這個世界脫節,需要他人更換新的螺絲才能勉強拖著陳舊的關節向繼續行走,我挺喜歡他這種年紀和周邊帶來的矛盾感,對我而言很新鮮。

“有機會能帶我去參觀一下不?”一想到我的旅行遊記又能增添新的內容,我就樂的不行。我知道塞德是個不太會拒絕人的人,所以說出這個話時就料到了他接下來和善地認可行為,他無奈地笑笑告誡我說可能會很無趣,但是我隻覺得未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他領著去的地方是個待我發掘的金礦。

店裏沒有客人,應該說這地段不太好的咖啡加旅店模式的小店很難在雨季來新客人。為我做好咖啡空閑下來的塞德拉開我身邊的椅子坐了下來,好奇地瞟了一眼我攤開的旅行遊記。

“你不上學嗎?”他問。

“我家有錢的很!”我拍拍胸脯,“我也聰明呀,基本都是自學,走到哪裏學到哪裏,旅行多有意思呀,我能看到好多好多他人一輩子都看不到的風景,知道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況且,我不工作家裏的錢也夠我揮霍好幾輩子啦,我又不需要當家。”

塞德點點頭,頗有興趣地笑道:“是很有趣的生活,我畢業了之後一定也要到處玩一趟。”

旅行的過程是愉快且孤獨地,能聽我嘰裏呱啦沒什麼邏輯地講完我這些經曆的人很少,也不是沒有人有這個耐心,但是我在講述過程中通常得不到什麼好的回應——我腦子裏奇異的想法太多太雜,以正常環境下成長起來的人很難代入我認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