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藥材什麼的我覺著確實能幹,上次我大兒子出去給我買中藥,去到那藥店裏頭稱藥,
你不知道哇,那裏頭的藥材看著也不咋地,還沒咱們山裏野生的看的爽利呢!”
李恒昌聽著,忍不住扌臿了一嘴兒,他對李大寶提議這事是一百個讚成。
那城裏頭不咋地的藥材都能賣個多少多少錢的,他們上裏頭自種自長的,怎麼著也比外頭的得用吧?
“不行,我不同意。”另一個人對連連搖頭反對,“恒昌啊,你盡往那好處看,你也不看看難處。
咱們在這空口騎飛龍的,種東西種東西,你得先要有種子嘛!種子有了,咱還得會伺候它,得伺候好了,趕著新鮮了,
咱還得拿出去賣!按你們說的,以後搞個品牌出來的,這就是跟人家城裏人搶飯吃!咱能搶的過?”
“就是,咱出去賣菜賣米,賣的比人家好,就已經惹人眼紅嫉妒了,現在還想搞個啥子品牌出來,大搞特搞,李懷遠那事你們忘啦?”
他說出李懷遠的事來,一時間在場的人全都沉默了,氣氛安靜的可怕,連村長吧唧煙嘴的聲兒都小了許多。
李大寶急呀,他真覺得他腦子裏那個所謂的係統提出的這招,是條好路,雖然可能會麵臨很多困難,但大家夥一起做總會做成不是?
“村長,各位叔叔伯伯,你們聽我一句講,”李大寶忍不住,站了出來誠懇的對大家說,
“要想富先修路,不是我說,咱們村真是偏的要死!這還咋富?
咱們祖祖輩輩種地賣米賣菜,憑這要能富起來早就富起來了,不至於到現在還窮的好多人連個雞蛋都吃不起!”
他的聲音憤怒洪亮,在堂子裏擲地有聲,
“所以說,咱真不能再單純賣米賣菜了,要賣,咱也得搞個品牌子出來!咱有了品牌,賣的動賣的歡,咱全村都能富起來,一富起來,咱就能把路給修了!
就說懷遠叔,他一個高中畢業的文化人,出去竟然也隻能給人家端盤子,更別說咱們了!
咱們沒問題,咱兒子呢?孫子呢?總不能祖祖輩輩隻配給人家端盤子吧!
懷遠叔有了翠花的時候,不就拚命想讓翠花出去念書?作為咱們村兒唯一的文化人,他那麼做難道不該讓我們好好想想為個啥?”
李大寶說完,喘著氣看著他們他是真的被腦子裏那個係統描繪的未來深深吸引住,也知道單憑賣米賣菜的永遠都別想修條路出來。
他們村又不是有多少多少畝地,山裏很多野獸蟲蛇什麼的,開墾的地方就那麼多,他已經是村裏有最多田的人
——20畝。而外邊兒那些專門產糧的,可是有五六十畝、甚至上百畝!
上百畝,全村的地加起來都不知道有沒有一百畝呢。一個姓的村,裏頭就那麼十幾二十戶人,能有個啥?真是窮的不行了都!
聽了李大寶的話,大家都有些猶豫,但是又不敢徹底變態,隻能彼此對著眼神試探。
“……行了,就按大寶說的辦,搞那個什麼饑餓營銷,村裏三分之二的田依舊種地種菜,但三分之一的地必須空出來種山藥,”
村長本來一直沉默抽著煙,這時候終於發話了,一開口就給出了解決方案,
“具體的我派人去量,各家各戶必須空出三分之一來,沒得商量。要是有反對的,就問問他,想不想祖祖輩輩都隻能給城裏人端盤子!
再想想自己的兒子孫子,想不想讓他們能出了咱這個山,也能到外頭念書!”
村長說完,大家都明顯意動,是啊,他們一直在想辦法出去,現在大寶提了個路子走,他們為什麼不試試呢?
有的人還想到自己剛出生沒幾年的孫子孫女,難道真要他們走上所有人的老路,讀完小學就輟學回家種地,一輩子都困在這個山坳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