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白清清的譏笑,池漾相當冷淡:“我睡一會兒,到了叫我。”
白清清冷哼一聲:“我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池漾被蒙著眼帶下車,踩在地上全是軟趴趴的泥,空氣裏濃厚的土腥味。
池漾被帶著走進建築物裏,綁匪鬆了手,灰塵味很重,池漾推測估計是郊外的某個廢棄工廠。
鐵門“吱呀”一聲關上之後,才有人來解開了池漾的眼罩。
除了白清清以外,綁匪一共三人,一個染發掉色的枯草黃毛殺馬特,一個左青龍右白虎紋身恨不得紋臉上的社會哥,唯一一個看著像是正常人的,就是帶池漾來這的司機,多半是綁匪頭頭。
白祺瑞本來靠著牆在睡覺,聽到聲音迷迷糊糊睜眼,看到池漾的時候,也沒有太過於驚訝,隻淡淡打了個招呼:“來了?”
打完招呼又閉上眼,仿佛還沒睡醒,要再睡個回籠覺。
她見白祺瑞這麼淡定,忍不住笑:“你第幾次被綁架了?”
白祺瑞靠在牆壁上閉目養神,聽到問題才抬眼想了想:“第三次?”
池漾到白祺瑞旁邊坐下,調侃說:“那還行,看來後來加強安保了。”
綁匪第一次看到這麼淡定的人質,眼皮跳了跳,說:“兩位,閑聊注意場合。”
池漾注意到進屋後白清清就沒了聲音,她問:“白清清和你們是一夥的嗎?”
白祺瑞問:“準備要多少贖金?”
池漾跟著一唱一和:“說出來我們幫你們參考一下,我們知道什麼價格能讓他肉痛,但咬咬牙能拿出來。”
綁匪:“……”
池漾疑惑:“還是說,你們內部分贓不均?不會是有人吃大頭剩下的人吃零頭吧?”
綁匪頭頭吩咐紋身哥:“別聽她胡說,去把白清清喊過來。”
白清清就在隔壁,紋身哥做戲做全套把她押過來。
“有點心虛啊。”池漾繼續挑撥離間,“什麼時候打勒索電話?銀行大額現金存取需要提前預約,你得趁銀行沒下班早點打電話。”
白祺瑞跟她不愧是姐弟,配合起來相當默契:“他們好像一點都不著急,不打電話我家老頭明年都不一定會發現我們倆失蹤。”
池漾蹙眉,語氣變得慌張:“有可能……萬一他們就沒想要贖金,隻是想殺人呢?”
白祺瑞一驚一乍:“不能吧?沒長腦子嗎?敲詐勒索還能拿錢跑,殺人可是跑不掉的,還會牽連到子孫三代。”
殺馬特和紋身哥的臉綠了綠,不安地看向他們頭兒。
池漾看著他們的變化,幽幽歎了口氣:“你想多了,他們這種亡命徒壓根沒有老婆孩子。”
白祺瑞咂舌:“斷子絕孫啊?圖什麼呀?”
殺馬特踹了他一腳,憋紅了臉:“你胡說八道什麼?”
池漾嚴肅著臉,小聲和白祺瑞討論:“可能是白清清出錢雇的殺手?我們倆都死了,她能繼承遺產。而且是她未婚,這是婚前財產,結婚了也和她老公沒關係。”
聲音小,但現場空曠人有少,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得清楚。
白祺瑞一臉震驚,隨後又搖搖頭:“不可能,命案警察肯定會查她,她是唯一受益人。”
池漾仿佛想通了什麼,頓時心如死灰:“她讓人把她綁了就行,到時候查起來她也是受害者。我們出意外,綁匪進局子,隻有她是無辜的。”
綁匪一夥人看向白清清,眼神微妙——他們確實約好了會把白清清綁起來充當人質,白誌南對她沒感情,但肯定也不會見死不救。
白清清臉青了。
她隻是想合謀綁架撈一筆錢,再讓白誌南因為愧疚給她一筆賠償金,可沒有池漾想得這麼“深遠”。
池漾演技好,仿佛真的慌了。
白祺瑞演技差些,當個捧哏也勉強合格。
白清清作勢要去打池漾的嘴:“你胡說八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