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瘦女人撇了一眼周念念,壓低了聲音說:“我就不明白了,咱們每天這麼加班加點的幹,產量是過去的一點五倍,怎麼效益還不如去年了呢?”
圓臉婦女嚼著嘴裏的包子,含糊不清的道:“誰知道呢?一天天的貨沒少出,也不見多賺錢。”
黑瘦女人滿臉的讚同,“要我說還是謝副廠長在的時候,那半年賺的效益多,那個時候咱們還沒那麼忙呢。”
圓臉婦女嗯了一聲,低頭呼嚕呼嚕的喝粥。
周念念見兩個人再不說話了,眼光微閃,笑嗬嗬的問:“兩位大姐,請問一下,你們剛才說的謝副廠長是叫謝常明嗎?”
正在喝粥的兩個女人驚訝的對視一眼,轉過頭來。
黑瘦女人顯然更愛說話一些,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周念念,“姑娘,你知道謝常明?”
周念念做出一副驚喜的樣子,“不瞞兩位大姐,我是從寧城那邊來的,和你們謝副廠長有親戚關係,這次過來就是家裏人讓我來投奔他的,想讓他給我安排個工作。”
她說著做出一副羞澀的樣子,抓緊了手裏的包,低聲說:“不瞞兩位大姐,雖說是親戚,但前些年動蕩,我們家與謝家著實好幾年沒聯係了,我...我也不知道他家住哪裏,隻能來廠裏找他。”
黑瘦女人看著周念念的眼神便多了兩分同情,“那你還的可不巧了,謝副廠長現在已經不是副廠長了。”
周念念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她,滿臉驚喜的問:“不是副廠長了?難道他已經做了廠長嗎?那可真是太好了。”
黑瘦女人神色頓了頓,湊到她跟前說:“不是,他啊,已經不在我們紡織廠了。”
“什麼?”周念念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不可置信的看著黑瘦女人,“這怎麼可能?他....他不做副廠長了嗎?”
繼而她又神情慌亂的喃喃道:“那....那我怎麼辦啊?我從寧城那麼遠跑過來,我...我家就指著他給我安排一份工作呢。”
她伸手一把抓住黑瘦女人的手,“大姐,你是開玩笑的吧?他好好的怎麼就不做副廠長了呢?”
黑瘦女人眼底的同情更深了,“姑娘,我騙你做什麼啊,他不是不做副廠長了,是上麵不讓他做副廠長了,他啊,被免職了。”
“被免職了?”周念念神情失落的喃喃自語,隨後握緊了她的手,“不,我不相信,他可是副廠長呢,怎麼能被免職呢?”
黑瘦女人無奈的歎氣,“我騙你做什麼?那副廠長上麵海有廠長呢!不信你問這個大姐,王姐,你說我有沒有騙她?”
圓臉女人點點頭,“姑娘,她說的都是實話。”
“那他為什麼被免職啊?”周念念追問。
黑瘦女人朝四周望了望,聲音低了些,“看你可憐我才多說兩句,去年四月份,我們紡織廠著過一次大火,燒死了兩個倉庫職工,還有滿滿一倉庫的布料,當時廠長在外地考察,副廠長管著廠子。”
“這事啊,是副廠長管理失職,上麵追查下來,他自然要負責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