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念點點頭,在巷子口等著李東星。
李英傑就在不遠的地方上學前班,李東星將東西放回家,把孩子送回學校,很快就返了回來。
“剛才讓你見笑了,英傑這孩子太皮了。”
周念念笑了笑,“沒有,李大哥將孩子教的很好。”
兩個人並肩往調查所的方向走。
李東星深深的歎了口氣,“這孩子從小就是我一個人帶著,難免皮了點,他媽媽.....“
說到此處,他頓了頓,才低聲道:“他媽媽在他還不到一歲的時候生了場重病,沒了,我怕孩子難過,總騙他說他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掙錢去了。”
他的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悲愴。
周念念剛才聽到李東星和李英傑的對話時,心裏就有了大概的猜想,此刻聽到李東星親口說出來,吃驚的同時又有些尷尬,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人家。
“你把孩子帶的很好,相信嫂子在天上看到也會很欣慰的。”她默然片刻,低聲說。
李東星看了她一眼,坦然的笑了,“我已經想開了,你不用安慰我,哎,到所裏了,咱們進去說吧。”
周念念抬頭一看,果然到了天橋調查所,心裏不由鬆了一口氣。
兩人剛進調查所,就有李東星的同事過來說:“隊長,有人來保釋白永利夫婦了。”
“這麼快?”李東星壓抑的挑了挑眉,“不是說兩人在京都沒有什麼親戚嗎?”
李東星的同事聳聳肩,“來人說是白永利的弟弟。”
“我過去看看,你先坐會兒。”李東星朝周念念點點頭,隨後走了。
周念念在李東星的辦公室裏坐著等。
白永利夫婦被人放出來的時候,看到站在外麵的人,張翠花忍不住抱怨:“老二啊,幸好你在這裏,不然我和你哥哥肯定要被關很多天的,缺德的周家,也太狠了些,竟然叫人來抓我們。”
白永勝有些不耐煩的低語:“那也是你們太貪心了,要那麼多錢,人家不抓你抓誰。”
說罷,轉頭問白永利:“沒打你們吧?”
白永利搖搖頭,“沒有,就是一直審我們,還叫我們和玉卿對質了,那個死丫頭竟然反咬我們一口,這死丫頭真是白養了,早知道這樣,當年就應該讓你處理.....”
“哥!胡說什麼呢。”白永勝氣急敗壞的瞪著他,“你和嫂子先出去,我簽個字就走。”
白永利向來害怕自己這個弟弟,這些年他在外頭走南闖北的,身上的戾氣越來越重,見弟弟瞪著自己,他縮了縮脖子,拉著張翠花趕緊走了出去。
白永利在登記窗口簽字。
周念念在辦公室等了一會兒沒看到李東星,便出來看看。
白永利簽完字站直了身子,一轉身對上了從走廊裏走過來的周念念。
兩個人同時都僵住了。
周念念望著對麵精瘦的男人,左臉上的刀疤從眼角一直橫到鼻梁處,三角眼微微下垂,掩去了幾分戾氣,這分明是.....
她有些急切的往前邁了兩步,
白永利皺了皺眉頭,拉了下頭上的帽沿,快步走出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