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輕羽早已躺在床上沉沉睡去,阿爾多蘭卻被凡賽提帶到了伊登的房間,伊登坐在書桌後,手中拿著一本精致的筆記本,仔細地翻看著。
“阿爾多蘭親,你來了嗎?”
見到阿爾多蘭,伊登慎重地把手中的筆記塞進了書桌,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謝謝”
沙發很軟,阿爾多蘭一坐上去,一股酥麻的感覺就傳遍了身體,軟彈彈的羽絨微微起伏,按摩起阿爾多蘭的身體來。
“所以,今天的一切,都是怎麼回事?”
一坐下,阿爾多蘭就迫不及待地拋出了一連串的疑問。
“彌米爾她說的一切又是什麼意思?我為什麼要去那些地方”
“你和伊登,又到底是什麼人?”
凡賽提微笑著,耐心地聽完了阿爾多蘭所有的問題。
阿爾多蘭說完,凡賽提輕輕抬起了阿爾多蘭的手,此刻,那淡藍色的寶石,正散發著淡淡的光輝,長槍的印記似乎有了些許變化,在那長槍旁,多了一抹彩虹的色彩,槍尖出,也多了一對展開的羽翼。
“我隻是個普通的旅行者罷了”
“不,絕對不會這麼簡單”
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凡賽提絕不可能如此簡單。
“但是,事實就是這樣哦”伊登站了出來,替凡賽提解圍。
凡賽提的內心一直都認為她已經沒有了自稱為神明的資格,從她拋棄夥伴,眼睜睜看著蘇爾特爾摧毀一切的那一刻開始,凡賽提就沒有再自稱為神。
凡賽提與奧丁不同,那個嚴肅的少女傾盡一生都在想著反抗,而凡賽提,在那漫無邊際的絕望中,凡賽提漸漸產生了對蘇爾特爾的畏懼。
於是,她拋棄家人,拋棄同伴,眼睜睜看著一切迎來毀滅,這樣的人,已經沒有了再自稱為神的資格。
“請你相信我們,阿爾多蘭親,我們絕不會做任何對你不利的事情的”
“你應該也明白吧,我們的善意?”
沒錯,凡賽提和伊登一直都在給予自己幫助,在自己快被彌米爾殺死的時候,凡賽提及時出現,救下了自己,之前也是,如果沒有凡賽提的幫助,自己或許已經死在了那個濃霧彌漫的小鎮上。
既然如此,那完全相信他們也未嚐不可。
“那麼,彌米爾口中說的那些世界是怎麼回事,”阿爾多蘭的眼睛微微閃爍著光芒,寶石也開始旋轉起來“為什麼,那些世界隻有一條脈絡”
“阿爾多蘭親,你記得嗎?這個世界的創世傳說,共同塑造世界的十二位神明,天之意誌的代行者”
“當然”
當然,這是中庭的常識,在中庭,沒有人會不知道這些,在遙遠的過去,有著十二位降臨於世的神明。
伊登站起來,走到阿爾多蘭的麵前,將那些無比熟悉的名字一一講述出來。
“除了作為奧丁的你和作為弗麗嘉的輕羽親,還有著其他的十位神明哦”
那些伊登無比熟悉的家人,朋友。
“海姆達爾,維達,弗雷,芙蕾雅,索爾,洛基,霍德爾,巴德爾,提爾,以及”
伊登看向自己床頭的那副油畫,鼻子抽了抽,聲音低了幾分。
“布拉吉大人……”
“你們的意思是,那些世界裏,存在著其他剩下的剩下的十位神明嗎?”
“沒錯”
凡賽提點頭,把阿爾多蘭的手挽起,一遍又一遍撫摸著那冰冷的寶石
“請您,去喚醒她們吧,喚醒她們,帶來神明的時代”
然後,擊倒蘇爾特爾,讓神代永存。
同時徹底洗去凡賽提心中一直折磨著她的負罪感。
透過那雙櫻色的眼睛,一幅幅畫麵在阿爾多蘭眼前閃過
擊碎大地的轟雷,天際綻放的虹橋,響徹深淵的歌謠,斬裂堅冰的光輝,血海綻放的弓箭。
在聽到伊登一一說出那些名字的時候,阿爾多蘭的心中,就有了些許悸動,尤其是在寶石綻放出更加閃耀的光芒之後,更多的畫麵也浮現在了阿爾多蘭眼前。
那些基於無限可能性而誕生的世界,在阿爾多蘭麵前一一展開。
有那麼一瞬,無數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在阿爾多蘭腦海中浮現。
阿爾多蘭能感到,有什麼力量正驅使著她前往那些世界,她似乎看到了一位同樣有著藍瞳白發的少女,在布滿光輝的地平線上,默默注視著自己。
在她身後,還有無數的女人。
獨眼的老者,戴著眼鏡的少女,蒙眼的女人……
不同的麵容,不同的服飾,但在阿爾多蘭的腦海中,出現的隻有一個名字
一切的一切,都在驅使著阿爾多蘭去往那些世界。
阿爾多蘭隱隱感到,似乎有什麼將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