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我的孩子進食,它可是會生氣的。”發姬梳好自己的頭發後,一臉癡迷地輕撫著每一根發絲,這才戀戀不舍地將頭安回到了脖子上。
除去她詭怖的行為,其實她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一雙杏目俏麗又精致,小巧的鼻,小巧的嘴,也是相得益彰。最美的要數她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黑發,幾乎要拖到腳踝,每一根都散發著光澤。
發姬現行後,屋子裏的頭發都蠕動著朝她靠去,親昵地在她身上蹭著。
“嗯,乖孩子,都是我的乖孩子。”她張開雙臂任由這些發絲纏繞在她的身上。
“不過——”突然她話音一轉,“我這裏可不歡迎不請自來的人,尤其是你們這些醜陋的臭男人!”
一股刺耳尖銳的聲音突然湧入了他們的耳朵裏,白哲趕忙捂住耳朵,一旁昏迷著的白鬱然卻直接被衝擊的七竅流血。
見狀,他來不及思索便將手拿下,替他捂上,自己則被這股力量衝撞得幾乎要昏厥過去。
“阿哲,等會你們找時機出去,明白嗎?”耳朵上一暖,是師兄!白哲睜開眼,耳中的刺痛感緩解了不少。
“大師兄,我沒事的,你不用管我,隻要打敗那隻鬼,我們就都能出去了。”
“嗯。”白子寅點了點頭,但是手依舊沒有鬆,他雖然比白哲和白鬱然好點,但是也被這聲音磨得頭痛。
反觀一旁的時衡,看他的神情,這道噪音似乎對他沒能造成什麼影響。
隻見時衡根本無懼發姬的這個能力,他反而一步一步地朝著那中心靠近。
醒來之後一直沒有機會實踐,時衡發現自己的能力似乎又上升了一個階段,他不僅可以完全不受這道聲音的影響,還看到了一些更加隱秘的東西。
那就是突破點所在。
發姬看著時衡絲毫不受影響的模樣也是愣了一下,但是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手一揮,身邊的長發便齊齊朝著時衡飛去。
很慢。時衡的眼睛盯著那些頭發的末端。
這些頭發的速度很快,而且來自四麵八方的方向,至少在白子寅的眼中,不是那麼好躲避的,但在時衡的眼中這一切就像是被放慢了一樣。
他可以清晰地感知到麵前這些由頭發製成的矛是有多鋒利,但是打不中的話就沒有什麼威脅了。
左邊是嗎?時衡淡淡一瞥,隨即身體朝右一傾,眼中的觀察沒有停止,他又避開了自後方襲來的一股,白子寅在後麵看著他,每每想要提醒,卻發現時衡總能提前一步避開。
這就是爺爺嘴中的天才嗎?如果換做他,他能做到幾成了,或許他也能躲開,但肯定做不到像他這樣遊刃有餘。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白哲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他的大師兄很強大,但總是會過於苛責自己,他要承擔的壓力太大了。
就這樣時衡以一種極其詭異的步伐,避開了所有的襲擊,最後他在指尖出擠出了一滴血,朝著發姬所在的方向彈去。
隻是一滴不仔細看就會被忽略的存在,在這數量龐大的頭發之中更是顯得極其微不足道,但是在落到那堆頭發上的瞬間,它們就像碰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瘋狂顫動著往後縮,耳邊的噪聲也停止了。
“怎麼回事?”就在剛剛她的靈魂一個巨顫,險些把她打回原形,“你是誰?”
收了手,發姬這個時候才開始正視起時衡來,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類可以做到的事,要知道她的身體和能量可是那位大人給的,怎麼可能會被一個人類威脅到。
“我不是誰,我來找一個被你帶走的人。”時衡絲毫不畏懼地和她對視,氣勢上甚至更加淩厲。
噪音消失了,白子寅也不用繼續留在白哲身邊了束手束腳了。
“保護好自己。”留下這麼一句話他便來到了時衡的旁邊,這件事不能讓他一個外人盡數承受。
“人?我今天可沒有碰什麼人,還是說你竟然把那種東西稱作人?”發姬嘲諷地一笑,把鬼當作人,這可是她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不過你的那位朋友倒是有一頭很好看的頭發啊。”說完她舔了舔嘴唇。
“因為自己沒有,所以就要搶來別人的嗎?”時衡直接打斷了她的臆想,毫不意外地看到了發姬扭曲的表情。
“你說什麼?”就像是感受到了她的心情,圍繞在她身旁的頭發統統都立了起來,就連地上的頭發也開始瘋狂湧動。
果然時衡猜得不錯,這些頭發都是她從別人那裏奪來的,就像他今天在房間裏看到的那個女孩一樣,而她們死後,怨念就附在了頭發上,供發姬所驅使,之前的噪音應該也是亡魂的呐喊,所以才會那麼難以抵抗。
發姬很生氣,龐大的鬼氣一下子從體內湧了出來,整個房間內的長發也變成了一把把刺刀狀指著房間內的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