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期然報了警,警察讓他等,然而已經從陳清譽這裏得到了綁匪動向的許期然卻一分一秒都等不下去。
“等?等到什麼時候?你們明明就已經知道行蹤!”情緒已經全部崩盤的許期然此刻一點都聽不進去。
“許期然!”和他通著話的陳清譽勉強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嗬斥了他。
“你冷靜點。”他竭力不讓自己的聲音裏露出情緒,再刺激到許期然,但其實陳清譽的狀態並不比許期然好到哪裏去。
“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
“陳清譽,你是不是感受不到那種可能要失去她的窒息感?我看著她關了門,我聽著那些人的腳步聲闖進來的,她幾乎就是在我麵前被人綁走的,就隻是隔了一堵門而已,當時我無能為力,但是現在我已經能夠定位到她在哪裏了,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冷靜?”
“你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讓我冷靜的,我沒有辦法失去她,你知不知道,我沒有辦法失去她啊。”
到最後,許期然崩潰地哭了起來。
他想見到鹿成宣,現在,立刻,馬上。
極度沒有安全感的許期然,在鹿成宣關上門的那一刻,每分每秒中都在擔驚受怕地胡思亂想,整個人的弦已經繃到了極點。
感受不到?怎麼可能會感受不到。
陳清譽握著手機的那一隻手不斷地在收緊,那些從未離開過的絞痛感和缺氧的窒息即將讓他的整個世界陷入泥潭和深淵。
從得知了這個消息開始,陳清譽就控製不住地在想,如果在歹徒綁架她的前幾秒時,鹿成宣向他撥打過求救電話,那她聽到了手機號碼被拉黑的提示聲時,是不是會陷入更一深層次的無助和絕望。
“你去吧。”停頓了良久,陳清譽才沙啞著音色開口:“如果你不放心,就跟上去,警察這邊交給我,我會發給你詳細的移動路線,保鏢會在暗處保護你的。”
屏幕那端的哽咽聲因此而加重了幾分。
“嗯,哥。”許期然猛然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往外跑,他的眼眶紅得不成樣子,速度快得生怕陳清譽反悔。
等到電話掛斷,處理完許期然的後顧之憂,陳清譽的整個世界都死寂了下來,他疲憊地仰起了頭,靠在了椅背上,連伸手的力氣都沒有,如寒星的眼眸暗得失去顏色。
“鹿成宣。”被遮光窗簾拉上了全部亮度的昏暗房間裏,隱約地傳出了青年壓抑而克製的顫音,那些平靜的顫抖背後藏著洶湧到即將崩潰的情緒,可是這些情緒硬生生地被陳清譽壓下,連在無人的角落裏,陳清譽也不允許自己失控。
他知道如果自己的情緒一旦失控,就需要很久才能調節,然而眼下的情況,根本沒有任何可以讓他調節情緒的時間。許期然和鹿成宣都需要他。
陳清譽的視線不可控製地模糊,清冷的下顎線一點點彙聚了無聲的溪流,最後沒入了他的襯衫衣領,再也不見聲息。
——
“許期然是瘋了嗎?他怎麼報警了?”
“現在還不聽警察勸告去找鹿成宣了?”
“陳清譽也瘋了嗎?為什麼都不去勸勸許期然!”
李幸妤借助係統匆匆趕回國內,到達鹿成宣綁架的地點時,聽到了係統不斷和她播報目前的劇情開展,整個人都處於了憤怒的眩暈中:“花積分,幫我查看男主和男配對鹿成宣的好感度。”
“陳清譽對鹿成宣的好感度為92,男主對鹿成宣的好感度為100。”係統盡責地彙報。
李幸妤:?
她帶著係統穿過來這麼多年,還開了女主光環才將兩個人的好感度刷到50以上,怎麼鹿成宣就幾個月的功夫,直接把許期然的好感度刷爆了?
“你確定鹿成宣死了,劇情就能回歸正軌?”
“是的。”係統回答完,就聽到了李幸妤一言難盡的艱澀回答:“不,我並不這麼覺得,男主和男配對她的好感度都到了90以上,一旦鹿成宣死了,那麼這兩個男人對她的好感度就會永遠停留在他們最懷念鹿成宣的時候。”
“活著的人,是爭不過死去的白月光的。”
李幸妤越來越不相信係統對她說的那些保障了。
係統聲音一哽,在這時候變得焦急了起來:“所以你要放棄這個任務嗎?”
李幸妤一時間沒有回答,聽完了全程對話的148因為那高達滿值的好感度震驚到失語,等到它聽不到李幸妤的回答時,立馬急了起來:“成宣!那個實習任務者不會放棄任務吧!”
如果同個世界裏出現了兩個任務者,那麼任務者可以用任何手段破壞另一個任務者的任務,隻要對方任務失敗,那麼對方因任務失敗扣除的任務積分會有一半歸勝利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