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大郎和三郎一先一後去了罰爽俯,因為護理紮西大叔的緣故,大郎比三郎晚去了半個時辰。剛一走進府裏,記檔官就神神秘秘的把大郎拉到了一邊,搖搖頭說:“諾兄啊,這次真是對不起,沒幫上什麼忙--三弟昨天好像得罪大小姐了,不知道什麼事。剛才老爺大發脾氣叫人把他帶過去了。”
“怎麼會,三郎不會這麼不懂事的……。”
“哎!大小姐的為人你我又不是不知道。三郎的性子倔,冷言冷語的駁了大小姐情意,大小姐再到老爺麵前一搬弄,不論是非自然信自家女兒咯!”
顧不了許多,大郎匆匆來到老爺書房外,定了定神,像往常一樣走了進去。
“大人!”
屋內三郎正跪在房中央,罰爽還是一臉怒氣,大郎好像這才看見有別人在一樣:“哎--三弟也在,老爺……?”
罰爽鼻子裏哼出一聲:“令狐師爺--長兄如父啊!你是怎麼管教弟弟們的!”
“琦廝是小孩性情,有什麼衝撞了老爺,必定也是無心的--您大人大量……”
“哼!小孩性情,有敢逼迫小姐女婢偷老爺東西,又調戲小姐的孩童麼?!!”
“恩?!老爺,這裏麵一定有誤會,您要聽琦廝起解釋啊!”
“我不用聽他辯白!等會大小姐把花梔子帶來當麵對質最好!”
大小姐嗚嗚咽咽的掩麵進來,後麵一身灰布衣的花梔子一聲不吭。小姐一進來就將三郎告了一狀。
“昨日父親出門去後,女兒在父親書房看書…那廝…那廝不知怎的知道了……謊稱受老爺召見闖了進來…我想著他是老夜的愛才,又是令狐師爺的弟弟,不好趕他,便和花梔子說:咱們兩個先出。誰知……誰知那廝竟不讓走。又非逼著花梔子去偷了老爺的上等普洱來給他泡茶……我們兩個女兒家家的…不敢隨便得罪他,我隻得讓花梔子先去老爺房裏尋了來,應付著他……誰知……嗚……誰知這原是他的計!支開了小丫頭便對我行為不軌……嗚嗚……好在梔子即時回來趕跑了他。父親女兒羞愧到再不願見人了……”
大人氣的七竅生煙:“你聽聽,聽聽!這都是這廝幹的好事。”說著伸手就要打三郎,卻被三郎抬手擋住了。
三郎於是索性也不跪了,站了起來徑直走到大小姐麵前:“老爺任職罰爽,斷案無數,自然不會隻聽一麵之言吧?!不如讓我來問大小姐幾個問題如何?!”
“放肆!不把本老爺放在眼裏了!”
大郎忙勸道:“大人公正廉明,自不必說--小弟頑劣,老爺麵前我也不敢替他辯白。隻是他既執意要問清楚,必有緣由。就算讓他心服口服--答應了他罷!”
罰爽哼了一聲,算是許可了。
三郎問道:“昨日從老爺房出來後我一直在檔案庫清檔,那一個多時辰裏刀郤都和我在一起,我們沒走出去半步,也沒有別人來過庫中--我如何能得知老爺出門去了,又如何知道小姐在書房?!--不但我不知道隻怕剛從捕房過來的記檔官也不知道。所以你才給他傳了假信叫我過去,不是嗎?!”
“一派胡言,我何時傳過什麼話了?!”大小姐怒目圓瞪:“父親大人!這廝非但不認罪還汙陷起女兒來了!”見罰爽有些猶豫,大小姐又拿出了哭鬧的本事:“嗚……父親要替女兒做主啊!……女兒沒臉見人了!”
罰爽發隻得趕忙安撫女兒,又向三郎喝道:“胡扯!你自去將記檔叫來,看他願與你共謀否?!!‘
三郎冷笑道:“老爺即如此說,那道不必連累別人了。”又轉向花梔子問道:“你平時都是跟著小姐的?!”
“才不是!”
“哦?!”
“按小姐的安排梔子是掃庭院的丫頭,另外負責往外跑腿和為小姐特製胭脂--小姐嫌我笨,閨房裏另有姐姐們打掃服侍,平日貼身的則是紅玉兒!”
“那你昨日和小姐一起在書房?!”
花梔子正要回答,忽然汗流不止,表情痛苦。一雙水靈的大眼睛竟可怕的惡狠狠的瞪著大小姐。而大小姐沒事人一樣目視前方,嘴角卻有一絲奇怪的笑。
三郎第一次覺的這對主仆間有問題。
“說啊?!”不明就裏的大人依舊催道。
是夜皓月當空。令狐三兄弟在梨花樹下為故去的親人們舉行了家祭,一切都很安靜,與其說是安靜或者不如說一種深深的沉默……在沉默裏望著未知的過去和不可知的未來--好歹這不平靜的一天總算過去了,明天等待他們的還有更多沒有頭緒的麻煩,關於倚雲樓的瘋子,白王府神密的“故友”,還有舊案的進一步調查。等待解決的問題才剛剛開始……
第二天一早,大郎和三郎一先一後去了罰爽俯,因為護理紮西大叔的緣故,大郎比三郎晚去了半個時辰。剛一走進府裏,記檔官就神神秘秘的把大郎拉到了一邊,搖搖頭說:“諾兄啊,這次真是對不起,沒幫上什麼忙--三弟昨天好像得罪大小姐了,不知道什麼事。剛才老爺大發脾氣叫人把他帶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