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哥?”,看著盯著手機短信一言不發的琴酒,伏特加有點方。
不對勁,大哥在一分鍾前收到了boss的傳訊,如果是往常,大哥應該露出一個狂拽霸氣的冷笑以彰顯自己高級反派的身份,然後言簡意賅地報出任務地點,一個人麻利解決所有問題,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和個看無限流小說上癮的少年似的一聲不吭地盯著手機屏幕。
“走吧,伏特加,”,琴酒緩緩報出一個地址,伏特加感覺大哥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疲憊。
“真的沒事嗎大哥?”,伏特加忍不住問。
“正如你所見,伏特加,我很好。”
雖然琴酒用了他慣用的冷淡的語調,但是伏特加總覺得裏邊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
伏特加收起自己的好奇心和對琴酒的擔憂,駕駛著車子前往琴酒給出的地點,一路上琴酒始終看著窗外,嘴裏叼了最喜歡的七星煙卻沒有點燃。
伏特加知道琴酒的狀態不對,問題隻可能出在boss發來的簡訊上,隻是boss的指令並不是他這種小人物可以窺探的,要是直接問琴酒,恐怕也隻會得到一聲嗤笑作為回應吧。
“伏特加,我們搭檔有多久了?”,琴酒突然問。
“大概是兩年多吧,”,伏特加有些緊張,他擔心琴酒下一句就是要問【你忠於我,還是忠於組織?】,畢竟午夜檔的諜戰劇中都是這樣演的。
得到答案的琴酒輕輕嗯了一聲,並沒有接下去提問,可伏特加愈加覺得不知所措,他覺得自己仿佛變成了一隻白色羔羊,有人將斧子懸掛在他脖頸之上卻遲遲不肯砍斷那根要命的繩子。
“我的臉看上去不錯?”,琴酒問。
伏特加懷疑自己聽錯了,天啊,大哥到底在說什麼?同時他也忍不住看向琴酒的側臉,在他的印象中,琴酒向來不注重裝扮,他隻會在劉海長到影響視線的程度才會用軍用小刀隨便修理一下,衣服和帽子也選用清一色的黑色調,鞋襪的配備同樣簡單,是那種在一百日元雜貨鋪都能找到的低廉物品。可是琴酒自帶的淩冽殺氣總會讓人忽略這一切,但若是真頂著琴酒能殺死人的眼神仔細觀摩便不難發現他確實有成為時裝模特的資本。
“大哥看上去,嗯很英俊,”,伏特加小心翼翼找了一個相對折中的詞彙。
“讓人看一眼就能惦記二十年?”,琴酒發出一聲冷笑。
惦記二十年,伏特加小聲重複,心中湧起驚濤駭浪,回想起偶然見到的琴酒層層衣物包裹下慘白的皮膚,突然覺得坐在副駕駛坐上的男人熟悉又陌生。
“肖想大哥,那一定是個變態吧,”,伏特加昧著良心說。
“你說得對,伏特加,”,琴酒終於露出了他常掛在臉上的殘酷的笑,低聲罵道,“mistvieh!”
“什麼?”,伏特加沒有聽懂。
被琴酒瞪了一眼,伏特加閉了嘴,移開了視線。
伏特加很快將車開到指定地點,那是一家豪華賓館門口,附近有警視廳和偵探事務所,伏特加將車停在賓館旁的臨時停車場,琴酒拉開車門,將含了一路的那隻煙丟棄踩碎,伏特加也走下車想跟上琴酒卻被勒令離開。
“那大哥你辦完事給我打電話,或者發個短信,我開車來接你,”,伏特加坐回車內對琴酒說。
琴酒的麵部表情一瞬間變得有一絲僵硬,他看了自己的愛車一眼。
恐怕要暫時和它還有伏特加道個別,也許是十天,也許是一年,期限完全掌握在那位不知名的大人物手中。
那個變態。
琴酒看著麵前的豪華建築皺起了眉頭,又認命一般緩步走了進去。
“這邊,請您把身上的武器全都卸下來,”,穿著白襯衫和黑馬甲的服務生將琴酒引到四樓403號房,正在房間中打掃的保潔員馬上推著鋪著白布的小車來到他們身邊。
“請將您身上的武器和衣物放在這裏,”,保潔員對琴酒鞠了一躬。
琴酒非常熟練地脫下大衣,卸除藏在寬鬆衣物下的武裝帶,將子彈帶,手木倉,備用木倉,匕首等排在小車平台上。
“這些也都要脫掉檢查,”,保潔員指了指琴酒的貼身高領毛衣和內褲。
“真是位‘大人物’,”,琴酒在心中嘖了一聲。
保潔員又鞠了一躬:“非常抱歉,但請您配合。”
琴酒冷著臉將身上剩餘的衣物脫下,很快有穿著一身防護服的私人醫生過來給他做了一個簡單的身體檢查,然後琴酒又被帶到衛生間洗了個澡,在烘幹頭發後醫生對著他噴灑了有刺鼻氣味的消毒水。
“請您穿上這個,”,最開始帶路的服務生把手中的托盤遞出。
是非常正常的襯衫長褲,和琴酒往日的風格相似,內褲上沒有偷偷開洞,其中也沒有夾帶黑絲襪、襯衫夾一類的充滿性暗示的點綴品。
琴酒飛快穿上衣物,連他自己也沒察覺地稍稍鬆了一口氣。
“請到這邊來,”,服務生看琴酒換好了衣服便引他上了十三樓,走過七歪八拐的迷宮似的走道,兩人來到一所沒有標明房間號的門前,雖說沒有房間號,門把手上卻刻了一個類似被鳶尾花圍繞的黑鷹的紋樣,琴酒默默記下了它。
服務生刷了房卡:“我的任務到這裏就結束了,裏麵還要確認您的指紋和虹膜。”
琴酒現在確定了boss簡訊中的“見他如見我”不是一句笑話,他心情複雜的完成一係列操作,輕輕敲了敲最後那扇不帶鎖的房門。
“我是gin。”
“gin?來了麼,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