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穿過層層綠葉的縫隙照在男孩稚嫩的臉頰上,照亮了那天真無邪的笑容。
男孩的母親囑咐他留在一棵大樹旁不要隨意走動,隨後她走上了馬車。
小男孩很聽話的坐在大樹旁玩弄著地上趕路的螞蟻,好奇的觀望這微小的生命。
突然他聽到了馬車開動的聲音,轉頭便看到那輛馬車正在始離這裏。
馬車上他的母親探出頭來,用哽咽的聲音朝他喊:“對不起孩子,對不起……也許這樣你能活下來。”
熱淚打濕了她紅潤的眼眶,悲鳴的哭聲在排排植株的幹擾下漸漸減弱,但細小的聲響愈發表現出淒涼之意。
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小男孩愣了一會兒才起身朝它狂奔。
大口呼吸的嘴裏努力的呼喊著“媽媽!”
沒多久,胸口傳來劇烈疼痛迫使他停下腳步並蜷縮在草地上貪婪的呼吸新鮮空氣。
即使是這樣他的身體也依舊沒有得到恢複,因為大量氧氣雖然被吸入了肺部,卻沒有運輸至全身。
他的心髒跳動的太慢了,與強烈的喘息形成鮮明對比。可這顆心髒並沒有偷懶,而且它已經覺得超負荷運作。
最後小男孩在痛苦中昏迷。
朦朧間,他感覺到自己在移動。好像是被什麼馱在背上,那種結實、溫暖的感覺就像是他已故的父親,也許那就是他自己的父親。
森林中最豐富的應該就是輕柔的微風與清脆的蟲鳴在這兩樣東西的呼喚下他緩緩張開自己沉重的雙眼。接著映入眼簾的是一望無際的天空,與一棵參天的巨樹。
用手撐起平躺的身體後他驚奇的發現自己似乎是坐在水麵之上。蔚藍的天空被映照在清澈的水下,遠處二者的邊界重合在一起讓人無法將它們區分。
細小的手指朝著水麵輕輕戳了一下,隨即產生了淡淡的波紋。
“吱吱……”
巨樹上的聲聲蟲鳴吸引了男孩的注意,她悄悄地走向那棵巨樹。對著樹根上黝黑的小蟲子,緩緩伸出雙手抓了過去。
將合實的雙手打開一條縫,小心翼翼的向裏麵觀望。黑色的小家夥抓住機會跳了出來,與男孩的額頭相撞,之後男孩並尋找不到他的身影。
坐在巨大的樹根上,男孩無聊的搖晃著雙腿,靜靜地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不知哪裏吹來的風撫摸著他稚嫩的雙瞳,不適感迫使他閉上了眼睛。
樹葉搖動產生的沙沙聲停止後,小男孩試探性的張開一隻眼睛。
他看到一個由樹葉組成的小孩子出現在自己麵前,仔細看了看這個樹葉人,又看了看水中自己的影像。那由樹葉組成的臉蛋、身體,甚至是衣服上的一個小破洞都與自己一模一樣。
還沒等小男孩發問,樹葉人就提前開口道:“孩子,你好啊!我是這棵古樹的化身。”
“你,是大樹?你為什麼和我長的一樣呀?”
“因為我隻仔細觀察過你,所以隻能用樹葉化作你的樣子。”
看著小男孩懵懵懂懂的樣子,樹葉人知道他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但這不緊沒有關係還很不錯,畢竟太聰明的孩子不容易被騙。
樹葉人滿臉壞笑的詢問起來,“小朋友你為什麼會暈倒在森林裏啊,你的爸爸媽媽呢?”
回想起之前的事,他不禁哭泣了起來,吞吞吐吐的回答,“媽媽,媽媽她,她不要我了嗚嗚嗚……我,我身體不好,從小就有病……追馬車的時候胸口很疼,然後就暈了,再然後就在這裏了。”
正當他要放聲大哭的時候,一隻完全由樹葉構成的手溫柔的撫摸著他的頭,為他擦去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