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現代胎穿人最苦的是什麼,無可厚非楚琪也會隨大流,十年寒窗苦讀日,留待狀元及第時。雖然楚琪現在這樣的家境不需要苦讀,但她真的不想再經曆一遍魔鬼中考跟高考呀。
就當前,看看她這桌子上滿滿的練習冊,她以前還陪著楚奕看他刷作業,看著楚奕每天奮戰到深夜,她還覺得這個哥哥的榜樣真的樹立得很成功。
如今到楚琪自己,陪她的就隻剩下小書房的小鴨子台燈,對麵楚奕桌子上一遛兒手辦跟變形金剛,書架旁邊搭了一半的航模,剛隻拚了外圈的星空拚圖,她從網上買的剛到還沒拆封的《說謊者的撲克牌》,她麵前整齊排放好的彩鉛跟畫稿,還有打開吃了一半的小熊軟糖……試問,哪一個不比寫作業香。
再看看她麵前的這些作業,語文看課文背課文看課外書寫日記n頁字帖,數學背今天教的數字組合算術題練習冊老師額外布置的奧數題,英語單詞英語口語簡單對話練習等等,還有老師布置的手工作業,跟爸爸或者媽媽一起做一個工藝品,要帶到學校評比。
楚琪知道在0202年的現世,很多地區的教育局都已經開始倡導“作業不出校園”,但是在書中,這個世界還是妥妥的“孩子的教育就要從小抓起,不能輸在起跑線上”的焦慮教育意識為主的世界,這個時候各類課後補習班奧數班遍地開花,大城市的小孩更逞論是s市這樣的一線城市,課後補習班都是最低標配。
她躺平了,所以拿起了《說謊者的撲克牌》,就著小熊軟糖就這麼看起來。
作業楚琪也不是沒寫,而是拖到準備上床前的1個小時,她潦潦草草地花了大半個小時囫圇個應付著寫掉了,這種東西對她來說就像卡在嗓子眼中的魚刺,不寫就很不舒服而且寫了還會很痛苦。
楚媽晚上經常怕楚琪一個人寫作業寫傻了,時不時來送點水果或者送牛奶。然後她就發現,楚琪根本沒在寫作業。虧她之前還以為楚奕是個混不吝的,但後來妹妹陪著哥哥之後楚奕這個兒子自是拿出了當哥哥的樣子,遊戲都是在寫了作業之後玩的。而到了楚琪這會兒,她以為妹妹以前安安靜靜挺穩妥的不需要操心,沒想到也是一個不愛學的主。
第一晚,楚媽端著切好的橙子跟蘋果上來,看到楚琪在看課外書《說謊者的撲克牌》,楚媽提醒她記得寫作業,小姑娘說知道了。
第二晚,楚媽端著榴蓮小蛋糕上來,看到楚琪還在看課外書《說謊者的撲克牌》,楚媽提醒她記得寫作業,小姑娘說好的。
第三晚,楚媽端著牛奶上來,看到楚琪在畫畫,楚媽提醒她記得寫作業,小姑娘說等會兒寫。
第四晚,楚媽上來,小姑娘還是在看課外書,楚媽忍不住了:“琪琪,作業都有好好完成嗎?”
楚琪吃著小餅幹,手裏還捧著看了一半的《呼嘯山莊》,乖巧點頭:“嗯嗯,都有寫的。”
第五晚,楚媽上來,端著車厘子,隻放在一邊,看著她這又沉浸在繪畫中的女兒,沒說話,下去了。
……
多天後,楚媽也被楚琪給訓得佛係了,她仿佛是自己跟自己妥協,想著琪琪就這樣吧,也挺好。至少班主任沒打電話過來找家長投訴說小孩兒沒寫作業,每次測評的成績也挺好的,好像根本不用操心。
其實班主任是想找家長來的,但是他更想跟楚琪的家長麵對麵聊聊,當然不是作業的問題,而是他在楚琪身上所觀察出來的知識儲備量,已經不是一個一年級小學生能有的了,他更希望家長配合學校再給楚琪進行一次全麵的綜合考評,看看孩子到底需不需要跳級。
他也曾有意無意地研究或者刺探過楚琪自己的意向,然而這小姑娘表麵上就是5、6歲小孩子的愛玩心性,小孩子的天真無邪對未來充滿向往,如果不是表象,那就是藏得太好,像條狡猾的魚,根本捉摸不準她的心思。
楚琪自己不是沒想過是不是要跳級,她目前隻是覺得走一步看一步挺好。
然而楚媽怕啥來啥,班主任張老師還是打電話過來了,張老師說了下大概,楚媽總算聽明白了,她得確認一下:“您說的是琪琪不願意寫作業?”
張老師有點為難,組織了一下語言:“她覺得作業很無聊,還希望給她單獨布置作業,這個對於我來說其實沒什麼,但是對於其他老師來說,可能真的增加了他們的工作量,學校的師資不是針對每個人進行因材施教。所以,您看要不給琪琪——”做個測評然後決定跳級?
話沒說完,楚媽直接打斷他:“張老師,我知道您的意思了,我會好好教育琪琪的。您等我結果,保證明天之後又是一個愛學習且按時按量完成作業的好孩子。”
張老師:“……”,看著對方已經掛了通話的手機,怔愣了好一會兒,他應該沒傳達什麼錯誤信息吧?希望琪琪媽媽真的不要誤解他的意思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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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小書房。楚媽正襟危坐。
楚琪剛要打開畫筆彩鉛,看著楚媽坐對麵一直盯著她也不說話,她心虛地看了眼那個一放學進門就被丟到架子上沒被碰過的書包。
楚琪撒嬌:“媽媽,怎麼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