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你說。”福達不得不承認,他每次看那福氣這樣的小表情,就忍不住心軟,但是這並不代表他要放過他,等處理完了正式之後,他還是要處罰他的。
“管家, 王府外麵來了兩個人說是要找管家的,不認得,不像是常來王府的人。”
“每天來來往往王府的人那麼多,你怎麼能都記得?”
“大部分都是記得的……”福氣並不服氣的頂了回去。
“你自個兒下去領罰,我去前麵看看。”福大也不跟他爭辯,就讓他自己下去受罰去。
福氣癟了癟嘴,垂頭喪氣的轉身走了,他覺得複雜大管家是不是故意就要跟他找茬,小跑著過來不是著急將消息傳給他嗎,怎麼老是老是揪著這個問題不放呢。
福達才不會關注他在想什麼,他的心中隻是在好奇,什麼人會在這個時候來找他。
他自小生長在寧家,眼看著少爺一步步成家立業,在外的親戚老就死絕了,你要是來王府找人也多辦是找王爺,而不是找他的。
所以他才奇怪。
會不會是打著找他的借口,實際上是來找王爺的?
不排除有這個可能,以往也是有出現過這樣的例子的,給他塞錢財塞禮物,塞各種東西,就是為了見王爺一麵,說是要給說親。
現在王爺已經有王妃了,應當在這方麵也沒有什麼可談的了。
所以福達在到門口之前,就已經決定要找什麼托詞把人打發走了。
可是等他到了門口的時候,發現兩個年紀要比他稍微大些的男子相互攙扶在一起。
模樣看起來有些可憐兮兮的。
他們的神情都很局促不安,黝黑的皮膚,數不清的皺紋像是在經曆了長時間的日曬雨淋一般。
就連田地裏,每年辛苦勞作的農民也不若他們這般,形容枯槁枯瘦又灰暗。
這……
福達好奇的打量他們,一時之間有些想不起來,或許可能在哪裏見過他們。
不然為什麼這兩個一看到他就激動的不行,眼眶裏都含了熱淚。
他們認識嗎?
“福達!”其中左邊一個稍高一些的男子,輕輕的叫了一聲。
福達還是沒有反應過來,這兩個人實在是有些奇怪,他一時之間也無法分辨他們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對方發現自己在發出了熱情的呼喊之後,福達並沒有理睬他們,反而是臉上顯得更加迷惑和迷茫了。
看著福達認不出來他們的模樣,那兩個人的臉上露出了淒然的表情。
“福達,我們兩個是田震兩兄弟呀!你怎就認不出來了呢?”
對方一把辛酸淚落了下來,看著好不可憐。
在旁邊守著的侍衛,一個個皆是麵麵相覷。
他們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福達大管家顯然是認識他們的。
不然為何在提到了田震兩個字之後,福達管家的表情竟是那麼的不可思議。
那呆愣了半天,嘴巴蠕動了好幾下卻仍然沒有發出一個字。
“田震?”福達喃喃地喊道。
這個名字,這不是當年隨著主子一起出征的副將嗎?
當年寧傾寒率領一眾將士前往平江去平複叛亂,隻可惜天有不測風雲,寧傾寒身死在那裏,他所帶領的一眾將士,也全部都埋在了那裏。
多少年了?
福達已經記不清楚多少年了。
可是他清楚的記得,當年跟隨老主出征的那個人就是田震,田磊兩兄弟。
田震?是當年跟老主的田震嗎?
“你,你,你們是田震和田磊兩兄弟?”
他記得當時這兩個兄弟比他的年歲還要小一些,寧澤當時也不過才六歲。
可是現如今他們兩個看起來要比他老多了。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那一支全部死絕了嗎?
叛軍不知道從哪裏得了消息,前後夾擊將老主給包圍了,無奈身陷囹圄而身死。
傳回來的消息就是這樣說的呀,後來夫人承受不了這種打擊殉情了。
隻留下了他帶著寧澤。
這,這都多少年了,他們怎麼會突然冒出來?會不會是假冒的?
福達想到有這個可能,頓時收起了自己複雜悲傷的情緒,立馬瞪圓了眼睛衝著他們說道:“你們如何來證明自己的身份?”
田震和田磊相互對看了一眼點點頭,然後從口袋裏哆哆嗦嗦地掏出了東西。
是一個早已褪了色的三角形的布符。
這是他們當年出征前所攜帶的寧家獨有的每個將士都有的護身符。
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人能夠偽造出來相似的花紋,這是夫人特有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