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從小到大言墨都縱容慣著姬雪的緣故,所以連帶姬北也養成了照顧姬雪的習慣。
看那個瘦弱的侍衛手中提著的那個刀就知道他是要對姬雪下手了。
“謀朝篡位,你說至於不至於?”言墨冷笑道。
“不就是皇位?就算是給雪兒又怎麼了?”
姬北自己不貪圖權勢,所以他能夠一副無所謂的說出這樣的話。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是瞠目結舌,姬北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出來,實在是難以想象。
就連姬雪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可是皇位,那可是整個魏國唯一的皇位。
不是任何人都能坐的,不是任何人說隨隨便便想坐就坐的。
“如此照你這般說來,那麼姬南又該如何自處?朕麗的太子殿下又有何用?”
“反正父王已經在他成年幾年之後都沒有將皇位傳給他,說明你根本就無心將皇位傳給他,又何必勉強自己勉強他人呢?”
聽到自己父王的話,姬北更是不甚在意的回道。
這話跟姬雪說的一模一樣,簡直就像是串通好了那般,聽的言墨是氣得七竅生煙。
姬南心裏都覺得好笑,這個弟弟和妹妹還真的都是一路貨色。
不帶腦子的。
姬雪輕輕的拽了拽姬北的衣袖,提醒大話不要說的太過分。
因為就在剛剛剛才他還沒有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把這些話給說了,結果導致父王勃然大怒。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計劃不會成功,那麼她斷然是不可能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話來的。
“好好好!你們兄妹倆是串通一氣合夥來對付朕的是吧?”
“合夥?何來合夥?兒臣辛辛苦苦不遠,萬水千山趕回了宮中,就因為父王給兒臣去信說妹妹生病了,所以我才這般匆匆忙忙的趕回來。
原來不是妹妹生病了,而是父王要殺了妹妹!”
當姬北收到宮中來的信的時候,已經是好幾個月過去了,當時他正在為國的邊境徘徊,消息閉塞,所以知道消息的也晚。
廣川縣城發生的瘟疫事件,從開始到結束姬北都丁點兒聞所未聞。
他是為著前麵宮中說姬雪生病了,病的很重才回來的。
結果他剛回來就遇到這種事,難道還不興他說實話了嗎?
“混賬!朕怎麼做事還有容不得你來指摘”原本言墨他今天來就是為了處理姬雪的事情的,但是誰知道中途能殺出來個姬北。
姬北還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被言墨揮手打斷了。
如果不是姬北,此時此刻姬雪這個麻煩應當已經被解決了。想到如此,他不由得有些惱怒。
接著道:“來人,把二皇子給拖下去!”言墨嗬令道。
“不!父王!你不能這麼對雪兒!不!”姬北激動的大聲爭辯道。
“動手!”言墨對著林朝文道。
“不!!!!姬南!!姬南!!!那是你妹妹!你妹妹啊!你說話啊!”姬北看到攔不住,又把目光放到了旁邊呆愣著木然站著的姬南。
結果姬南自始至終仍然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仿佛他不存在於這樣的情形當中一樣。
姬北又氣又急,死活抱著姬雪不肯撒手,但是,雙拳難敵四手,他又怎麼可能擋得住那些侍衛們呢?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跟姬雪被拉扯開來,絕望的大聲疾呼。
但是這一切都於事無補。
姬雪眼睜睜的看著姬北離自己越來越遠,但是卻無能為力,剛以為抓住的救命稻草頃刻之間又再一次離自己遠去。
這一次沒有人能再意外出來救她了。
這一次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也沒用了,她看著言墨眼中的堅決之色,便知道他這一次是鐵了心要除掉自己了。
可是為什麼呢?可是為什麼在養大了她那麼久之後,又要這樣對她呢?
“父王,您曾經的偏愛寵愛難道都是虛情假意嗎?!”姬雪流著眼淚哭嚎道。
言墨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是背過了身去不再看她。
頎長的背影充滿了堅決,他是魏國的王,不允許任何人背叛,不容許任何人來挑釁他的尊嚴。
“你若是好好聽話也不至於落到這樣的下場。”
這是一個君王給予叛逆之子最後的話語。
手起刀落。
鮮血四溢,長發散亂裹挾著臉頰的一顆頭顱咕嚕嚕的在地上轉了兩圈,落到了旁邊的草叢裏。
看不清她最後的表情竟是如何,或許在場的人也並不想看到。
一位盛寵無雙的公主殿下就在王的指令之下就這般喪生了。
都說功名富貴身世如同浮雲之變化,這帝王的恩寵亦是如此,即便她是他的女兒,即便她是他與他一生摯愛的結晶。
可是也抵不過這王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