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都是選賢舉能,哥哥既然久未能登上大位,是否意味著哥哥不是很賢能呢?”
“放肆!”聽到這般無禮的話,姬慈也終於是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就出聲叱責道。
“按照您跟母皇的約定,不是說好成年之後就讓哥哥登上皇位嗎?您為何遲遲不向父王提出來呢?”姬雪也不慌張,顯然她是做足了應話的準備的。
若非是姬南無能,若非是父王不想將權力給教出來怎麼會是擱置這麼久?
這話不僅僅是針對姬南了,也是針對了言墨。
至少從來還沒有誰能夠如此直白的質問,姬南成年已久,按照先女帝的意思應當是要將皇位移交給姬南,可是因為他舍不得放權,所以一耽擱才耽擱到了現在。
有這麼一瞬間,言墨覺得當初就應該讓姬南死在那裏。
“雪兒,不得無禮,朝堂政事,你怎麼能插手?”言墨無意這個話題,像是揭開了她的瘡疤一般。
“父王,我也是天家的子女,母皇還是一代女帝,怎麼,怎麼我就不能說了?”
誰都沒有看到姬南臉上陰沉難堪的臉色,這四年來遭受非議最多的是他,可是就像是姬雪說的那樣沒錯,父王和舅父遲遲沒有反應,以至於他一直處在極為尷尬的處境。
這些年來跟寧澤待在一起的日子很多,明麵上父王是要寧澤好好教導自己,可是在姬南看來,卻不是這樣的。
寧澤每天都要處理大量的事務,可是父王分配給他的事務卻是極其少,甚至整年的時間他都處於十分懶散的狀態。
除了妓院、賭坊沒有去過之外,他什麼地方沒有去過?逗鳥戲魚也學了個精通,憋屈的隻能在校場裏麵發泄自己多餘的精力。
他不是對那個位置沒有渴望的,他也是有野心的,他空有太子之名卻無繼位之實,白白落人笑話。
“你怎敢以這般態度同你父王說話?”言墨抽身準備離席,他今天是來赴家宴的,怎可能在這裏受她的質問?
現在收手還來得及,畢竟她是他的親生女兒。
“父王慢走!雪兒話還沒說完!”姬雪看到言墨要離席的樣子,連忙岔出了一條腿,做出了阻攔的模樣。
“今日你若是為你哥哥打抱不平,父王暫且不與你計較,若是你受人指使存心要做什麼的話,那便沒什麼好說的了。”
說這話的時候,言墨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姬南,看的對方突的臉色煞白。
“並非受人指使,而是雪兒自己想要坐上父王的位置了,還望父王成全。”姬雪大大方方的將自己的想法給說出來了。
粉紅色的舌頭微微舔了舔自己猩紅的唇瓣,眼睛裏流露出了幾分野性和貪婪。
氣氛一時僵滯了起來。
姬慈閉了閉眼,然後微微下垂了眼瞼,但是心思卻落在了姬南的身上。倘若對方有什麼異動的話,他定然是要立刻阻止的。
姬雪這丫頭算是瘋了!
在場的誰都沒有動,或者說誰都沒有動的打算。
姬雪看到他們三人的臉上滲透著怪異的表情,心裏微微有些慌亂,但是很快就恢複了平靜,沒關係,林朝文帶來的人現在就在外麵,他們可以隨時進來絞殺他們。
慌什麼?
“雪兒,父王再給你一次機會,收回你剛剛所說的話。”言墨看到姬雪阻攔不讓他走,微微一笑說道。
盡管他的笑容十分冰冷。
被言墨散發出來的威脅感給刺激到,姬雪渾身顫抖了一下,但是還是死咬著牙固執的看著他。
以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現在她隻是要個男人都不給,好,不給,不給便罷,不給就是!她還不能自己奪自己搶嗎?可笑。
今天她還就是纏著父王要這個皇位了,如果父王不給,那就硬逼著父王給!
“公主,別胡鬧了,瞎說什麼,還不跟你父王賠禮道歉?在這大放厥詞瘋了不成?”姬慈不得不被逼的吐出了一句話,試圖讓情況別推入到萬劫不複的境地。
姬雪從小被言墨養壞了,他就算是想插手也插手不了,若不是當初姬卮故去的早,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