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狐裘也架不住這數九寒天,一群人蜂擁著牽頭的幾位進了尚書府,隻留下地上那些稍顯淩亂的腳印,在這漫天雪花的飛舞下漸漸變淡輕淺直到消失不見。
熱茶奉上,暖手的爐子,廳堂裏的瑞炭也早已布好了,姬南坐在主位上,寧澤坐次下,齊尚書站在旁邊候著,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個女子,隻見這位女子下巴長的尖尖,與齊尚書那模樣長得有幾分相似,姿容到還算婉秀,就是頗有點不大方的感覺,眉宇見有些精算的感覺,讓他瞧了不喜,而寧澤更是眼皮子抬都沒抬,兀自捏著杯茶水輕啜。
姬南沒說話,皺著眉頭思索這位是誰,往常怎麼沒見過,怕不是齊尚書哪個女兒?齊家的女兒他隻認得齊舒。
齊尚書治家還算嚴,任何能夠威脅到他官位的不穩定因素都被控的好好的,以往齊舒跟太子相熟,所以會讓齊舒出來招待,可她不是病了嗎,也就沒有叫她,就剛剛在的庭院的時候庶女齊蘿扯住了他的袖子,說是要到廳堂上招待客人,本來他不欲應承,但轉念一下就答應了,沒準……那也是說不定的事情吧。
“齊尚書不必這麼客氣,我和廣寒王此行來是為了齊舒,不是說病好多天了,這不是放心不下就過來看看。”姬南放下茶杯笑吟吟的說道。
太子與齊舒的關係少梁城皆知,幼時齊舒聰穎隨父一起進宮被太傅相中,做了伴讀堂的一員,這伴讀堂是當今聖上特地為了太子讀書寂寞無聊設的,也就幾載時間,倒是太子和齊舒還有寧澤這三人的關係最好,不是兄妹甚似兄妹,世人道這齊舒貴女有太子庇佑,誰敢得罪?
除了婚事這樁糟心事,齊舒在這少梁城裏也算是完完美的名門貴女。
“不礙事不礙事,請了郎中過來看了說是過兩天就好了,勞太子和王爺費心了。”齊尚書笑眯眯恭謹地說道。
看這樣子,齊舒肯定是不能出來了,那這還見嗎?那些都是後院內室,他們進去不合規矩,那還是下次來看她吧。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姬南的話還沒說完,寧澤瞟了他一眼,都夾著冰碴子,看的姬南莫名慫了,可是又有點委屈,憨憨的臉上滿是小情緒,這還是真是不怨他啊,就算是他不來,寧澤也見不到齊舒啊。
齊尚書一聽他們要走也慌了,但是這要留用什麼借口呢?就在他冥思苦想之際,齊蘿怯生生的走到了他的身邊說道:“父親,**剛剛說午飯已經備著了,現在差不多是時候了。”話雖然是對著齊秦說,但是眼光卻不經意間略過了寧澤。
“對對對,太子,王爺,臣已經備下了薄酒宴席,還請賞光。”齊尚書忙不迭笑盈盈對著他們說道。
“不必了,我和太子還有公務在身,就不叨擾了,改日再會吧。”寧澤站起身來優雅地說道,去意已決的樣子讓齊秦乖乖識趣的連連應聲,然後將貴客送出門去,左右才過了兩盞茶的時間,齊秦有些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