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此寧澤王爺其父寧傾寒乃是開國的功臣,可惜壯誌未酬身先死,既埋骨沙場,未能迎來建國的榮耀,其母席慕更是因情深意重隨亡夫自縊而去,獨獨留下這一子,先皇姬卮可憐他年幼喪父喪母,遂特欽定了寧澤得了王爺的稱號,魏國第一個異姓王,廣寒王。
傳聞廣寒**澤人如其名,有顛倒日月之姿,獨獨那一雙剪秋水的眼睛,更是錦上添花。除此之外自小是太子伴讀,因他才智超群深得太傅的喜歡,待人更是親疏有禮,平日裏也多是謙和溫潤的模樣,算得上頭號名門貴女們恨嫁的對象。
今日一見,當如是。
“王爺,奴才失禮。”整齊劃一的口號像是事先排練好了的一樣,做足了禮儀,當然,誰不知道那京城的齊府,上至齊尚書下至家丁,無一不是拍馬逢迎的高手。
寧澤看到這馬車因為自己的緣故而驚了,也是有些懊惱,不過看到這馬上印著的“齊”字,原本還有些嚴肅的臉頃刻間像冰化開了,變得也不是那麼緊繃。當然天寒地凍的加上出了事故,也沒有人鬥膽敢去看王爺的臉色。
輕咳了一下,製住馬匹以後將韁繩遞給了車夫,一行奴才紛紛道謝,寧澤扭捏咕噥了一聲,但還是裝作不經意淡淡地說了一句:“裏麵的人沒事吧?”奴才們這才想起了剛剛飛出去的小桃,連忙跑到馬車前麵去架起那個丫鬟了,怕是摔得不輕。
而在馬車裏的齊舒聽到外麵男子清泠泠說話的聲音,知曉不出去露個麵道謝是不行了,因而強忍著胳臂上的疼痛,慢騰騰的撩起了簾子,馬車旁邊的奴才立馬迎過去湊到齊舒身邊作出扶她的動作一邊低聲道:“廣寒王,寧澤王爺,小姐。”
這是齊尚書定下的規矩,無論遇見哪個達官貴人奴才們都要提醒主子,千萬別認錯別犯錯,丟醜回來是要罰的。沒有理會奴才的小動作,寧澤在看到齊舒的那一瞬間,瞳孔都緊縮了一下,極其敏銳地發現了她抱著自己的胳臂,麵露些微的痛苦之色,想必是剛剛驚馬的時候撞到了,受傷了!
“王爺,好巧,謝謝您出手相助,齊舒感激不盡。”因著總角之時齊舒跟太子的關係也不錯,見過寧澤幾回,印象中那個瘦瘦小小悶不吭聲讀書的小男孩竟已經長這麼高了,但一轉眼自己也是及笄之年了,韶華似流水而過啊。
看著齊舒的眼神有些恍惚,寧澤心中一跳,猜想她是否是在回想年少時候與自己有關的過往?不由得有些微微的甜意滋生了出來,可是一想到她已經是個待嫁的新娘,這份甜意裏麵又加了些苦澀。
“嗯,齊小姐,好巧,不知這寒風飄雪的日子還出門,未免有些不理智。”寧澤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話裏麵多多少少都泛著酸。還沒等齊舒回答,突然不遠處又傳來馬踏的聲音,寧澤側頭看了一下,是自家的侍衛頓時才放下了心來。
“爺!爺!你等等奴才啊!再大的事情也不能這麼衝動對不對?想見人的法子有一萬種啊,何必在乎這一時啊?”人還沒到跟前,寧澤家的大管家福達卻已然大著喉嚨叫喊了出來,圓臉圓眼像個球似的福達管家著實可愛,惹得管家身後的侍衛臉上都止不住地憋著笑。
寧澤瞬間臉色就黑了下來,不過看到自家管家,想到他有個百寶箱,遂朝著還坐在小馬上的管家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福達管家可愛地顛兒顛兒的跑過來,看自家王爺有什麼吩咐。看著眾人的眼光都在他身上,也不能說什麼私密的話,就大大方方地讓管家拿一些藥物出來,看看給受傷的人檢查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