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墨微微點頭,隨後與旁邊的攤位取了一把油紙傘,慢慢地打開,隨後默立於張元的身邊。
一天一夜,周圍竟無一人上前。
第二天的拂曉時分,張家的態度竟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先是宣布將張元逐出張家,又是廣而告之地與劍宗合作,共同輔佐林家。
張元就這麼靜靜地躺在大街之上,一直躺著。
夜晚,張元趁著夜色,爬到了一處攤位。
本想再爬爬,可腦袋卻暈乎乎的。
“你。”一位少婦挑著扁擔,帶有目的地接近了尚有餘息的張元。
“救我,我是受難的仙人……”
三年後
淩雲村
這是一座頗為古老的小村,其名是為了紀念曾經幫助小鎮驅逐魔獸的黃庭境大修士——淩雲上人。
一般來說,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除了來混功德點與名聲好感的世家宗門子弟,幾乎沒有其他的修士前來。
所以,一旦有修士前來,必會引起一番轟動。
村口處,那是說書先生藍水義說書的地盤。
此時的藍水義身穿藍衫,端坐台上,他左手攥一張藍紙扇,右手握一塊驚堂木,繪聲繪色地道起了外界那些高高在上的修士傳聞。
四周斜坐著剛忙完農活的莊稼漢與四處玩耍後疲憊的稚童,他們用著極為舒適的姿勢,聽著半真半假的外界故事,極為愜意。
呱噪的蛙聲與槐樹上的蟬鳴合奏夏日的歡曲,為藍水義參水的故事平添了幾分炎意。
“話說那西域之霸主,乃是萬年傳承的劍宗!劍宗的一個小小的雜役弟子,都能將你們輕鬆碾壓!”
“十萬雜役出八百外門,知道什麼概念嗎?每年都有十萬個雜役報名外門大賽,但最終隻有八百個天才可以進入外門。”
“外門之上,還有內門,真傳,內閣,這些弟子,皆是一方大人物!”
“單單說一個外門弟子,他們飛天遁地,無所不能!鄙人有幸,曾拜訪過劍宗外門,我——”
正當藍水說的唾沫橫飛眉飛色舞之時,一道稚嫩的聲音忽然打斷了他:“藍叔叔,俺聽爹娘說有心就可以當仙人,是這樣嗎?”
那孩童滿臉童真,一臉渴望地看著藍水義。
藍水義對上孩童憧憬的目光,微微一笑後竟將驚堂木狠狠地一拍,隨後怒喝道:“也不看看你是什麼東西,竟敢妄議仙人?一輩子的莊稼漢,說出仙人豈不是讓此二字蒙羞?”
孩童的目光逐漸暗淡,他低垂著頭,半響不做聲。
眼看孩童如此傷心,藍水義非但沒有安慰,反而再次怒喝:“若想成仙,需有靈根築基,後要金錢開路,未來強者照拂,就這,十之八九都凝不了金丹!”
“你也不看看你什麼出身!祖宗十八輩都是泥巴漢,你一輩子都是泥腿的命,居然妄想成仙?可笑至極!”藍水義驚堂木啪的一拍,響雷般的聲音將沉默的孩童震得嚎啕大哭,掩麵逃離,直奔遠處的小山跑去。
“藍水義,你怎麼可以這樣?他還隻是個孩子啊!”一位身材彪悍的漢子緩緩起身,怒瞪著藍水義。
“切,連這點毅力都沒有?還想修仙?我這是在幫他!懂不懂?出去都沒出去,就不要在我麵前叫了!”藍水義驚堂木再次一拍,怒斥著為孩童打抱不平的漢子。
這漢子若是幹農活必是一把好手,隻是這辯論不適合嘴笨的他。
於是乎,這漢子站著半天滿臉通紅也憋不出一個字來,最後隻得怏怏離去。
看著漢子離去的背景,藍水義翻了個白眼後繼續吹噓著自己參水的事跡。
“話說有那麼一天,我在那魔獸森林狩獵一隻黃庭境的白鼠大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