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第18章(1 / 2)

馬車內的空間本就不大,忍冬一退再退,脊背早已貼上了冰冷的車壁,偏偏魏桓好像逗弄著獵物的猛獸那般,完全不顧她的窘迫,高大身軀一再前傾,帶來極為強烈的壓迫感。

忍冬麵紅耳赤,忍了又忍,終究還是沒忍住,“孟公子,還請自重!”

魏桓唇角勾起玩味的笑容,他抬起手,用指腹一圈圈纏繞著散亂的發絲,柔滑的觸感猶如質地絕佳的絲綢。陸氏這婦人雖說出身寒微,但身體發膚生得半點不差,即便此刻粉黛未施,也似山林中勾魂攝魄的妖精,讓人根本移不開眼。

“陸大夫這話說得委實奇怪,淵好心前來出雲山送信,居然被當成了居心不良的歹人,要是早知會落得這樣的結果,還不如任由那鄒賢承受病痛折磨,反正他是死是活與我無關。”

眼見著魏桓如此詭辯,忍冬氣得肩膀都在微微顫抖,她再顧不得所謂的禮節,先將被青年攥在手裏的發絲扯了開,又不住推搡著他的胸膛,幸而她還存留著幾分理智,知曉孟淵被奇毒所傷,身體孱弱,隻怕受不得太大的力道,動作便收斂了幾分。

豈料事情與她預想的全然不同,青年看似瘦弱,胸膛卻如鐵澆銅鑄一般,格外結實,忍冬使出全身的力氣,那人仍紋絲未動,甚至唇邊的笑意還愈發明顯,仿佛在譏諷她的蠢笨。

孟淵不是個文弱書生嗎?為何氣力這麼大?

忍冬怎麼也想不明白,許是太過懊惱,她用力咬著下唇,在軟肉上留下一道青白的淤痕,隨即則變得愈發嫣紅。

魏桓眸色暗了暗,伸手揉了揉腫脹的唇瓣,聲音嘶啞至極:“這段時日,陸大夫總像防備登徒子那般,防備著淵,可淵並無惡意,否則孤男寡女身處荒山野嶺之中,像陸大夫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哪有全須全尾的脫身的道理?”

忍冬被這人的無恥驚呆了,他手上行著輕薄之事,嘴裏卻在訴說自己的無辜,這般無恥,比起聞儉也不遑多讓。

馬車碾過山路上的碎石,忽然猛烈的顛簸了下,忍冬不受控製地栽進男人懷中,鼻尖撞得通紅酸澀,後者則順勢收攏懷抱,環住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肢。

隔著薄薄的一層細絹,那股灼燙的溫度直接傳遞到肌膚上,仿佛燒紅了的烙鐵。

忍冬猛地掙紮開來,卻被魏桓用力鉗住細腰,一動也不能動。

盯著頸側淡青的血管,魏桓喉結上下滑動,壓低聲音道:“淵向來謹守禮數,從不敢逾越雷池半分,可陸大夫疑心甚重,竟一再誤解淵的好意,為了不讓誤會留存,便隻好出此下策,讓陸大夫切實體會一番何為孟浪。”

說罷,魏桓大發慈悲的鬆開手,退回先前所在的位置,黑眸中翻湧著的欲色徹底消失不見,顯得格外清貴端方。

與他相比,忍冬襟口鬆散開來,束發用的係帶被魏桓踩在足下,怕是用不得了。

“稍後我派人將鄒賢帶回府,庫中的藥材陸大夫可以隨意取用,無需客氣。”

忍冬暗暗咬牙,即使知道孟淵是故意為之,也不得不開口道謝,她呐呐道:“多謝孟公子的好意。”

魏桓劍眉微挑,語帶揶揄,“陸大夫說什麼?淵沒聽清。”

忍冬皮笑肉不笑,她深吸一口氣,扯著嗓子喊道:“陸某替鄒夫子謝過您的救命之恩!”

聽到車內的動靜,坐在外麵的雲杉和門房麵麵相覷,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種感謝會落在殿下頭上。須知,鎮南王三個字在大周國境內有止小兒夜啼之效,因在戰場上悍勇非常,手刃了無數敵將,他的凶名越傳越廣,甚至遠在京城的文臣武將都懾於王爺的威勢,哪曾想陸大夫竟如此大膽,全然不懼,不愧為神醫之女。

過了小半個時辰,馬車停在孟宅門前,忍冬忙不迭地掀開車簾,跳了下去,渾似身後有鬼在追一般。

魏桓掃了眼女子窈窕的身影,不緊不慢地下了馬車,隨後衝著門房擺了擺手,示意他將鄒賢帶回府。

忍冬快步折返自己暫時居住的小院,重新換回短打,將幹透的發絲束成髻,之後才拿著藥箱來到正堂。

忍冬和鄒賢相識多年,後者看似體弱,三不五時便會染上風寒,卻從未生過大病,況且他一直待在書院中,日日與書本為伍,也不可能受傷,怎的突然病得這麼嚴重?

正當她胡思亂想之際,外麵多出了兩道身影,其中一人是門房,另一個頭戴鬥笠的消瘦青年,即便黑紗將五官遮得嚴嚴實實,但從身形判斷,不是許久未見的鄒賢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