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鬧得不可開交,她自然能順勢離開聞家。
隻是如此一來,她和聞儉便會徹底撕破臉,再無和解的可能。
當晚忍冬剛邁進家門,恰好跟聞芸打了個照麵,後者隻當沒有瞧見忍冬,扯住聞母的袖襟,輕聲哀求:
“娘,女兒真的知錯了,您能不能跟大哥求求情,別把我關在家裏了……”
聞母雖然疼愛聞芸,但為了女兒的未來著想,肯定不會再像往日那般縱著她。
“阿儉是為了你好,這幾日你安生待在家裏,等婚事定下來了,再出門也不妨。”
為了不讓母親擔憂掛懷,聞儉暗中提及了自己的想法,聞母也覺得這法子可行,畢竟陸忍冬是她的兒媳,一個婦道人家,握著那些貴重的秘方也無甚用處,還不如交給魯家,這樣便能保住芸娘的名聲,讓女兒過上好日子。
心裏轉過這種想法,聞母臉上不由露出幾分,她不動聲色看向忍冬,淡聲發問:“東西可都準備好了?”
“什麼東西?”聞芸有些疑惑。
“娘在問你嫂嫂。”聞母輕輕拍撫著女兒的肩膀,聲音比平日溫和不少。
忍冬早就料到了如今的情形,她緘默不語,垂眸站在原地。
聞母擰緊眉頭,出言催促:“難道阿儉沒跟你說嗎?”
忍冬慢聲回答:“娘,那些秘方是我爹的遺物,我不會把它們交給魯家。”
聽到這話,聞芸眼神閃了閃。
聞儉從小就拜陸培風為師,作為他的妹妹,聞芸自然清楚陸培風的醫術有多精湛,有扁鵲在世之名。
若陸培風真留下了秘方,必定不是凡品,說價值千金也不為過。
要是她能從陸忍冬手裏奪過秘方,交給魯伯父,自己指不定就能嫁給魯公子,成為魯家名正言順的少奶奶。
越想聞芸越是激動,她心髒怦怦直跳,用力擰了下手臂內側的嫩肉,鳳眸瞬間盈滿水霧。
“嫂嫂,你們想到辦法幫我了,對不對?”
聞芸小跑著上前,兩手鉗住忍冬的肩膀,麵上滿是貪婪之色。
“那個法子不可行,我們還是另尋他法、”
忍冬話沒說完,就被聞芸急不可耐的打斷,“為什麼不可行?陸叔叔的遺物重要,可到底是死人的東西,而我是活生生的人,難道嫂嫂要眼睜睜的看著我被逼死嗎?”
“隻要嫂嫂將秘方交出來,芸娘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惹你生氣,也會好好孝敬娘和大哥,嫂嫂救我一命可好?”
聞芸本以為她將姿態放得這麼低,忍冬肯定會答應下來,怎料那女人滿臉為難,無論如何都沒有鬆口。
聞芸恨得咬牙切齒,她一把推開忍冬,厲聲叱罵:“你還真是給臉不要臉,分明是聞家的媳婦,卻與別的男人做出苟且之事,甚至還險些懷上野種,若不是大哥顧念師恩,早就把你這個賤婦給休了!”
聞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她猛地站起身,高高揚起手,作勢欲打,卻被匆匆趕來的聞儉攔住了。
“阿儉,你瘋了不成?陸忍冬水性楊花,你為何非要護著她?”
聞儉低聲安撫,“娘,忍冬沒有對不起兒子,方才是芸娘在胡說。”
“我才沒胡說,那晚我聽得清清楚楚,陸忍冬被男人糟蹋了,甚至還一直沒來癸水,讓大哥你憂心不已!”
聞芸本就看忍冬不順眼,如今更是因為秘方一事恨毒了她,此刻添油加醋將夫妻二人的對話複述了一遍。
“你糊塗啊!”
一直以來,聞母都覺得無父無母的忍冬配不上聞儉,她的兒子相貌俊美、醫術精湛,又有寶濟堂傍身,配高門大戶的千金小姐都毫不遜色,為何非要守著陸忍冬這個孤女?
現下陸忍冬做下這等醜事,倒是給了聞母發作的機會。
她一耳光扇在聞儉臉上,青年沒有閃躲,麵頰登時浮起一道道血痕,顯得很是狼狽。
“你記住,聞家沒有這種不知廉恥的媳婦,你立刻去寫休書,不然我哪有臉去見你死去的爹?”
忍冬佇立在門前,冷眼看著這場鬧劇,她望向聞儉,道:“你我走到今日這一步,確實該和離了。”
“和離?”
聞芸嗤笑一聲,“一個失去貞潔的婦人,哪配提出和離?你莫要白日做夢了,若是識相的話,就快點交出秘方,否則我會把你做下的醜事公之於眾,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有多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