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伊銘,你今天到底幹什麼了?鬧得文雯要和你分手,這還是頭一次呢。”坐在後排座上蘇羽終於按捺不住了。
“我能作什麼啊?”我苦笑,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文雯,我又開始頭疼了。上午鬧了那麼一出以後,我的手機幾乎被各方親友給打暴了!老媽整個下午都在電話裏對我狂轟濫炸,我完全可以想象的出老太太在電話那頭暴跳如雷的樣子,我估計如果我今晚不能帶著她內定的兒媳婦回去見她的話,明天她就真有可能叫律師過來給我辦理斷絕母子關係的手續了
“切!愛說不說”蘇羽說,語氣裏透著不屑“你自個的屁股自己擦,老娘也懶得管你。”
我沒在意,這小姑奶奶的文明禮貌從來就不是留給朋友的,但老董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小羽,姑娘家別總說粗話。”
“你少管!我愛說就說。”蘇羽對老董也是一樣的疾言厲色“你天天和他在一塊,就不知道勸著他收斂點?都是一路貨,沒一個是好東西。”
我握著方向盤,向老董投去了一個無限同情的眼神,每次看到老董被蘇羽罵得灰頭土臉的時候,我都會覺得自己其實很幸福,最起碼文雯不會這麼對我不留情麵,而且還是在人前。
老董和蘇羽的狀況我還是比較清楚的,蘇羽的爹媽都是她家鄉煤礦裏的工人,在煤礦倒閉後已經雙雙光榮下崗,現在她的全部花銷——從學費到衛生巾差不多用的都是老董的錢,說句難聽的,現在蘇羽就等於是老董保養的一個“大奶”,但這並不妨礙蘇羽每天都老董頤指氣使指手畫腳,而老董自己也樂在其中。這和我同文雯之間的相處方式有些類似,隻不過男女雙方的位置剛好倒了個個。我能從一個半大不小的玩具公司老總混到今天這個位置,其實靠的完全是文雯家的關係。但我在脾氣上來的時候對文雯卻是連好臉色都懶得給一個,而文雯竟然還忍了我一年!
我又開始有負罪感了!如果說老董對蘇羽的遷就最起碼還換來了蘇羽的真心相對的話,那文雯對我的逆來順受隻能說是瞎了眼!我不愛文雯,從來就沒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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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雯在正式成為我的長期床伴後曾和我說過,其實她的家境相當的好,她之所以接受我為她花錢,僅僅是渴望我能給她一些被人嗬護的感覺,在文雯看來,男人是不可能為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大手大腳花錢的。關於這一點我隻能笑她幼稚,在那段時間,她的確是和我上床最多的女人,但卻不是唯一。
按文雯自己的解釋,她去酒吧走T台,說白了就是因為那段時間報名參加模特大賽,卻被父母阻攔而沒報成,故意惹老爸老媽生氣而已,順便也是為了能真過一把模特癮。偏偏她流年不利,在酒吧遇上了我。又好死不死的和我上了床,守了二十多年的身子白白的便宜了我這個色狼不說,還可能把一輩子都搭上了。說實話,我最初一度以為文雯僅僅是為了虛榮才故意給我編了這麼一個故事。但就在我給了文雯分手費的當天,這一切卻以一種特殊的方式得到了印證。
那天我送文雯到學校後就直接去了公司,然後一直忙到下午,就在我一邊喝著咖啡一邊寫給文雯的分手Email的時候,辦公桌上那台內部分機的鈴聲響了起來。
“範總,有位文先生要見您。”
“他預約了嗎?”我皺了皺眉,印象中我的合作夥伴和狐朋狗友裏都沒有姓文的。
“他沒預約,不過範總……您等一下,他自己要和您說。”
“您好”電話裏傳來了一個陌生的男聲,聲音聽起來就很冷靜:“請問是範伊銘先生嗎?我是公安局刑警隊的文若愚,有些事情需要向您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