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半斤,八兩(1 / 1)

天黃土無窮際,蔽日沙塵樣狂。這就是小鎮的實寫照。小鎮閉塞,蕭條,鎮子裏大多數人就像井底之蛙,在碗口大小的天地間自得其樂。

很多人連自己的字都寫不全,隻認識人民幣上的幾個數字,就這樣也能平平過一輩子。

育問題,本就不存在。因為這裏都發生的是塊兒八毛的事,識文化的重要性,尚未小鎮的居民意識和重視。所以,小鎮上就有許許多多奇聞怪事。

我和爺爺是外來戶,爺爺是鎮子上少數幾個識文斷字的人之一,平時孩子起,代寫書,春聯對子麼的,大家都找爺爺,因此,我和爺爺很融洽的融入了小鎮,我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

隔壁領居王爺爺的兒媳,說在生孩子前總是夢見一隻金閃閃的鹿,孩子生下後,請我爺爺給個字,於是王金鹿就誕生了。這位就是我小時候的玩伴,長大後的兄弟。

這孩子小就四肢短小,脖子也短,隨著年齡的增長,征來明顯。

小鎮上可供孩子娛樂的事情少,外號這種是最沒有成本,最沒有門檻,老少皆宜的一項。王金鹿這小子征明顯,

給他外號,以博大家一笑的事中,主角沒有比他合適的了。

不是有種動物長勁鹿嗎,脖子長,腿長,王金鹿的征和這種動物正好相反,脖子短,胳膊腿短,我就給他起了個外號,短頸鹿。短頸鹿這外號是在小鎮上迄為止,最貼切,最大家讚譽的一個。沒當聽到有人這外號,我都有一種有文化的驕傲。

你說小孩子之間鬧著玩,你大人們摻合個勁,都是閑的。鎮子上的男女老少就把短頸鹿的外號開了。這會可闖大禍了,王爺爺一家人不願意了,尤其是王奶奶和兒媳,堵著我家門口,一連罵了好幾天,罵我幹嘛給人家寶貝孫子起這麼難聽的外號。我也無奈啊,起外號前沒和你們量,是我的不對,但也不能全怪我啊,沒想到有那麼多無聊的人,推波助瀾,一下讓短頸鹿的號響遍小鎮。

慣,小孩惹事,大人平事。這艱難務就給爺爺了。

這種事,有理說不,和兩個罵街老手來說,沒法解釋。索性爺爺就把我和王金鹿當著兩家人的麵,到麵前,敲著我的腦袋說:“麵相還能看的過去,了臉皮厚外,沒啥可拿的出手的,以後你就斤”,我嘟囔著說:“你是不是我親爺爺?我天都照鏡子,我可比鎮上所有人都好看!”,爺爺說:“所以說你臉皮厚”。臉皮厚與薄的定義,沒啥標可依,好像我的一個質疑,都會臉皮厚三個字解釋,無法反駁,書讀的少。

爺爺又摸摸王金鹿的頭,說:“你比他很多,你就八兩吧,你倆把彼此當成兄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斤八兩”。

王奶奶一家人讚歎道,到底是文化人,說的話就是好聽,起的也好聽。最主要的是在爺爺的評價裏,孫子比我很多,讓王奶奶和媳婦滿意不少,就是在起的字裏,孫子的八兩比我著斤還多三兩,王奶奶好像是占了多大的宜似的,使勁點頭表示沒意見,從此,號就這麼定下來了。一場起外號風波就此作罷。

小鎮上的人文化程度不高,乎於零,所以對很多事沒法用學理論來解釋,就出現了許許多多的怪論邪說,茶餘飯後,街頭巷尾,大家就用這些來填補神上的白。一在有文化人的眼裏是見稀鬆平常的事,在這裏就變得不同尋常,能演繹出好多不同的版本,人們對此一點都不覺得無,個個講的塗抹橫飛,津津樂道。

作為懵懂少年的我和八兩,聽聽故事已經不能滿足我們尋找刺激的心,後來,在一個女孩的帶領下,我們有了一心驚肉跳的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