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臉,反問道:“這就是你所說的酸相?”
她頓了頓,道:“其實我早就見過你。”
“在天津?”
“不,在濟南。你和那個麻千擂台比武的時候,我也在趵突泉,隻是離得很遠,什麼都沒看見,後來連誰輸誰贏都不知道。”
“打完之後,全場的百姓歡呼雀躍,當然是我贏了,難道他們會為島國人喝彩!”
她笑道:“因為我聽玄大哥說既你是漢奸也是奉係土匪,一定做過不少壞事,老百姓見你輸了,一定也會很開心的。”
“又是玄大哥!”他苦笑道,“當年我和你姐夫、牛仲、張之寬以及玄盛都是好朋友。”想起來當年之事,自然想起來周出,愧疚之情再次湧上心頭。
她愧然笑道:“你說的這些人中我隻知道玄大哥,因為我在美國待了將近十年,今年年初剛剛回來。”
他心中豁然開朗,笑道:“難怪你這個小丫頭對我有這麼多誤會,原來是你不了解華夏。”
“哼,我很了解華夏,從小就學《論語》和《孟子》,還經常讀報紙,正因為這樣,就更加不喜歡漢奸和土匪。”
“婦人之見,我不和女人爭吵。”
“男人和女人完全平等的!”
“MitFrauenundDienerschaftistschwerumzugehen。Wennmansiezuvertrautbehandelt,werdensierespektlos。WnnmannAbstandzuihnenwahrt,murrensie。”
“什麼意思?”她一臉迷茫。
“德語,自己去想什麼意思吧。”
“你真的到過德國?”
“幹嘛要騙你。”
“波茨坦軍校?”
“是的。”
“除了給兔子拔毛,你還有什麼比德國人強?”
“槍法,格鬥,擺陣,偵察!”
“吹牛鬼,那你豈不樣樣都比他們強?”
“不,他們也有長處,比如說飯量比我大。”
她忍不住笑。
“再有,”他繼續道,“他們比我認真,他們不會偷懶,他們開車的技術比我好,最重要的是,他們的德語比我說的好!”
她笑道:“這一點你就不如我了,我的美國話比美國人都地道。我還會開車,不過隻能在訓練場,因為我年齡太小,還沒有license。”
“你父母為什麼把你放到那邊?”
“我外祖父歸隱之後,就到了美國,外公外婆舍不得我,就把我也帶去了。”
“你的外祖父很有名,是江恩佐先生。清朝時候的進士,被李鴻章選中搞外交,《辛醜條約》簽署的時候,他也在場。”
她辯解道:“我外公隻是在場而已,又不是他簽的字。”
“後來北洋政府成立,他重新出山為官,官至內閣,也算大有成就了。”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國家的事,應該知道一點。”
“還說沒有覬覦我姐姐,把我外公都研究得透明了!”
他不理會,問道:“你為什麼不老老實實呆在美國,卻跑了回來?”
“我不知道,其中一個原因是外公想回家鄉看看,另外一個原因是是有一天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就按照夢中的指示回來了!”
他忙擺手道:“算了,我最不喜歡聽女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