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師傅暫住在督軍府外麵的巷子裏,院子不大,頗為安靜,讓張耀住在靠近小菜園的屋子裏麵,每日早晚為他運功療傷。許城親自下廚,為張耀做可口美味。
第三天傍晚,劉師傅準時來到臥房。張耀正在床上運功調息,見劉師傅進來,連忙下床,道:“今日先生不必為在下耗損內力了。”
劉師傅笑問道:“這是為什麼?”
“我的傷並不重,已經痊愈。現在生龍活虎,壯得像頭牛,哪還需要先生辛苦。”
劉師傅道:“你在擂台之上救下蘇光一命,反而被他打傷,我老劉愧疚啊。”
“蘇兄的所為,張耀能夠理解,從來沒有掛在心上。對了,您沒有責罰他吧?”
“他傷得很重,現在還不是責罰的時候。”
“其中有很多誤會!您還是不要責罰他了,否則他終生不會原諒我的。”
“哈哈,難得你有如此胸襟,就賣你一個麵子。”
這時,許城端上來香氣四溢的各色美食。
劉師傅看在眼中,讚道:“張將軍好福氣啊。”
許城從壁櫥拿出來一壺酒和兩隻杯子,笑道:“多謝劉老先生為張耀運功療傷,他才能恢複得這麼快!以前是我錯怪你了。今天我特意給買了酒,讓你們老少兩個好漢一醉方休。”
劉師傅笑道:“多謝姑娘。”
許城為兩人斟好酒,便告辭離開。一老一少兩人便在桌前推杯換盞,共品濃香。
二人都是豪爽之人,這一壺酒哪裏夠,劉師傅便呼徒弟抱一大壇來。
酒過三巡。劉師傅問道:“你有把握打敗麻千麼?”
張耀坦然笑道:“麻千成名之時,我還沒有出生,不過我會盡力一拚。”
“打輸了倒不如不打。”
這話倒很出張耀意料。
劉師傅道:“東洋人是要你的命,所以一旦你輸了,隻有死路一條。”
“這個我知道。”
“所以如果要打,隻能贏。”劉老先生目光炯炯看著他。
見到劉師傅如此自信,張耀心中頓時來了希望,誠摯道:“請先生指點。”
“你的功夫崇尚快、狠、準,但是麻千的功夫比你還快、還狠、還準。所以你就不能用以往的格鬥擒拿功夫對付他。”
他想了一下,問道:“我用虎嘯形腿如何?”
“虎嘯形腿是好功夫,但是你還沒練到火候,而且這門功夫的風格也是快、很、準。”
“那我怎麼辦?”
“以動製動,以柔克剛。”
“唔?”
“我教你一套拳法,你要用這門功夫打敗麻千。”跳起身來,打了一套拳法。
這套拳法動作輕靈敏捷,靈活多變,講究腰腿功,腳下厚實,功架端正,發力充足。眼腿配合,獨具風格:目視一點,兼顧八方,眼助身法,眼助氣力。腿法勁足力滿,幹淨利落。甩、拍、滾、擄、跳、截、掛、纏、靠、閃、定、縮,閃展騰挪,竄蹦跳躍,變化多端。
張耀看得眼花繚亂,不由自主站起身來。
整套打完,張耀不由得佩服得五體投地,暗讚果然是一代宗師,癡癡問道:“這是什麼功夫?”
劉師傅沉吟片刻,道:“迷蹤拳!”
“迷蹤拳?”他如遇神人,問道,“那前輩是?”
“我名叫劉慶順,字振聲。霍元甲是我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