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了穩心思,非錦轉身:“我忽然想起賭注了,那便是以後看見我,麻煩少說話。”看見非恨聽見自己的話忽然沉下臉,非錦心裏頓時有種報複的快感,不再看他,一個提氣躍過牆頭,回自己苑子去了。非恨看著驟然空落落的苑子,眸中劃過一抹暗沉的目光。一場比試,倒讓非錦酒意去了一大半,她回到屋子,點了根蠟燭,看著屋內昏黃的光影,耳邊不由自主回想起非恨剛剛那句話:“喂,你不會是有喜歡的人了吧?”非錦愣怔了一會兒,然後才輕舒了口氣,努力將那句話拋擲腦後,借著從腰間抽出錦劍。劍身其實本不用擦拭,可非錦還是習慣性的就著燭火抹上油擦拭了起來。紅燭跳躍間,她似乎又看見六年前初見王爺的情景。那時的贏啟不過十七歲,俊秀少年,又是天家貴胄,本該有最燦爛的笑容,可他的眼神間卻隻有沉鬱和陰鷙!一個掃視間,便令人心驚肉跳!原來,這就是將來自己要遵從聽令的人,這四年中不斷從宮主口中聽見的主子!竟是一個如此年輕的男人!!十四歲的非錦跪在地上,心裏有些忐忑,她偷偷看了一眼旁邊的少年,比自己還要小上幾個月的非恨卻是一臉平靜,正低頭看著地磚。贏啟坐在暗影宮大殿的寶座上,淡淡打量著殿下的非錦和非恨,在掃過非錦時停頓了下,然後又看向旁邊的宮主:“這回一次出了兩個,宮主,我倒該好好獎勵獎勵你。”平素一貫狠辣的宮主此刻恭敬無比,垂頭站在旁邊,辨不出性別的沙啞聲音響起:“主子謬讚,這都是屬下應該做的。”贏啟淡笑了一下,恍然不像十七歲的少年:“抬起頭來。”他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大廳裏。非錦和非然抬起頭,一對少男少女,若放在尋常人家,隻怕是還要在父母膝下撒嬌的孩子,在這暗影宮卻早已不知手上染了多少鮮血。贏啟悠悠看著二人,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意,隻是下一刻,本垂在扶手旁邊的手忽然輕輕一動,立時便有兩把短刃從袖中飛出,以刁鑽卻又迅疾的速度朝二人飛來。耳聽風聲,非錦立時從地上一躍而起,急速後退幾步,卻見那短刃速度不減反快,下一刻便會插進自己胸膛般,她連忙向後彎腰,腳尖撐地,身體在空中彎成一個半圓,刹那間,卻見那短刃從肚皮上堪堪擦過,定在了後麵的門上。旁邊非恨卻沒這麼狼狽,隻是一個轉身,迅速避開,發絲卻被那刀刃傷了幾寸,落在地上。非恨一向冷靜的臉上現出一抹詫異,顯然沒有想到殿上的人居然有如此高的武功。隻二人還未站好,又有兩把短刃接連飛過來,非錦身形不穩,想使步伐躲開卻不得,幹脆心思一沉,掏出身上的兵刃,擋住那把短刃,不過她卻也心知若以蠻力相抗必不得,腳下便也不住後退,以此來將短刃來勢洶洶的力度漸漸卸下。一旁非恨卻大膽,幹脆褪下外衫,以衣當盾,將那衣服旋轉的如紙傘般,以柔克剛,將那短刃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