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首要的事情就是把自己從這件事裏摘幹淨。
不過看到胡亥這慘狀,趙高莫名的感到舒坦。
胡亥真是個沒人愛的人。
別人對他的好,他覺得理所當然。
他對別人的壞,他同樣認為是理所當然。
雖然趙高表麵上是胡亥的老師。
實際上胡亥對趙高的態度,和對待其他仆人沒什麼區別,都是當做一條狗。
可惜他遇上了金肆。
和金肆比起來,胡亥的壞都有點小兒科。
這位可是真正的魔王。
……
在嬴政的寢宮外,跪著幾個禦醫。
每個人都是戰戰兢兢。
在階梯下麵,還有一具被杖斃的屍體。
趙高回頭看向金肆:“金先生,您稍後,我去通報一聲。”
嬴政的安保原本就很強。
而今被刺殺之後,更是將數萬禁衛軍包圍著他的整個寢宮。
在與禁衛軍統領通報後,趙高進了寢宮內。
此刻的嬴政正閉目眼神,倚靠在床榻上。
旁邊一個禦醫戰戰兢兢的為嬴政把脈。
“奴婢拜見陛下。”
嬴政微微睜開眼睛,眼中射出一道電芒。
“趙高,你這亂臣賊子,你還敢來見朕?朕以為你已經逃了。”
“奴婢罪該萬死,可是在陛下治罪之前,請陛下先將身體養好。”趙高跪在地上說道,看起來是聲情並茂,真情流露。
“你的罪暫且記下,待朕傷愈之後再行處置。”
“陛下,奴婢將金先生帶來為您診治了。”趙高如實說道。
“金先生?哪……你說的是關在西苑的那個醫師?這都多少年了,他還活著?”
“陛下,荊軻那狗賊歹毒無比,如今宮中禦醫對您所中之毒束手無策,唯有金先生方能為您解毒,奴婢鬥膽,擅作主張請金先生出來。”
“滾,讓他滾,你也給我滾,咳咳……”
“陛下,不管是殺是剮,奴婢都絕無怨言,可是還請您聖體為先。”趙高苦口婆心的說道。
“當年那人便說過,有朝一日朕要找他診治,朕當時就發誓即便是死,也絕不找他,而今你讓他出來,將朕顏麵置於何地?”
“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那位金先生雖然性情古怪,可是確有真才實學,再者說,是奴婢求金先生出手的,並非陛下放下顏麵。”
嬴政默默的閉上眼睛。
趙高知道,嬴政是妥協了。
或者說他從來不曾堅持過。
他剛才的那番話,不過是給自己台階下。
如果宮裏的禦醫全都束手無策。
他勢必會自己去把金肆叫來。
顏麵再珍貴,也沒自己的性命珍貴。
嬴政比任何人都要珍稀自己的生命。
“罷了,去將他叫進來吧。”嬴政淡淡的說道。
不多時,金肆就被叫進來了。
嬴政看到金肆那嘴臉就來氣。
金肆的臉上就好像寫著,你看,我當年的話應驗了。
嬴政突然有一種,老子拚著性命不要,也不要你治療的衝動。
“哈哈……陛下,記得當年我說過的話吧,嗯,看你的表情,你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