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答應你,”夏葉抵觸赤司的提議,對她現在來說,她更需要做的是留在醫院照顧祈織,哪怕她知道,她留下也幫不了什麼忙。
“我知道,我絕不是在強迫你,同樣的,我也不是在詢問你的意見,你可以選擇抵觸或者拒絕,不過我都不會接受,你隻能跟我走,”赤司語氣平淡,神色平常,除了眉宇間那抹疲憊。
昨天剛跟秀德那一番廝殺確實耗費了他不少力氣,畢竟是帝光前隊長和前副隊長的戰爭,雖說洛山以16分的差距贏了秀德。
可是,他的前隊友們很強這點毋庸置疑,在升上高中之時,他就選擇了跟‘奇跡們’成為敵人,他們的角鬥當然精彩萬分。
赤司的命令是絕對的這個說法得到了驗證,夏葉本想拒絕,可是她的拒絕無效,她最終還是上了車陪赤司走了這麼一趟。
說是不會強迫,但他的做法跟強迫也沒什麼兩樣,他基本聽不進別人的抗議,這是個無比狂妄、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偏偏夏葉還覺得是理所當然,一點也不覺得失禮或突兀,也許他們兩人的骨子裏有那麼份相似點吧。
夏葉被赤司強製性的帶去了京都一間,看起來曆史較為悠久,頗帶西方風格的一處別墅裏,他們一下車就有仆從上來迎接。
赤司對她們吩咐了一聲之後,把夏葉帶去沐浴更衣,似乎是赤司有示意,仆從給夏葉換上了一襲素雅的長裙。
看到換裝出來的夏葉,赤司點了點頭,他並不掩飾自己的滿意,接下來赤司的做法簡直讓夏葉心下一驚,他把她帶去見了他的父親。
夏葉自認為她跟赤司的交情不深,最多算得上是學生會的戰友,出了學生會也隻能說是鄰座的同學關係,再出了校門基本是點頭之交,這樣的交情把她帶回家本身就已經不符合規矩了,更別提見對方父母一事。
那是夏葉第一次踏入赤司家,自然也是第一次見到他的父親,他的父親就坐在餐桌的主座上,即使是在家裏也穿著剛從職場上下來的白色襯衫,上位者的職業氣息一點也沒因家庭和家人的原因而消退半分,他不苟言笑,神情嚴肅,同呆一室便能深刻感受到一種壓抑的氣氛。
跟夏葉之前家庭的蕭瑟冷清不同,赤司家是連呼吸都會覺得困難的地方。
這樣的環境,即使是正常人也可能被逼出不同的性情來。
夏葉記得紫原曾經困惑的提及過,赤司國一時期的性格是很溫和的……
——溫和的赤司……?
她坐在餐桌客人的位置上,赤司似乎為了陪伴夏葉,不符合家裏定下的規格坐在了夏葉的旁邊,這點讓赤司的父親極為不高興的蹙起了眉頭。
盡管知道,那是他的兒子為了反抗他故意而為。
坐於客座的夏葉頭也不抬,利用眼角餘光不動聲色的瞟了旁邊的赤司一眼。
她的小動作自然沒被赤司的父親錯過,隻活了十幾年的她就算再早熟再懂事也拚不過活了幾十年,還是上位者的一家之長。
赤司的父親表情冷厲了幾分,不過在這種環境下還能表現出如此鎮定,毫不慌張且臉色未變的夏葉著實已經比一般出身的女孩子能幹許多了,她的表現能讓赤司的父親高看幾分。
僅僅隻是幾分而已。
說到底她還太嫩,她不自覺蜷縮起來的手掌已經出賣了她不寧的心緒。
赤司把夏葉帶到他麵前,不管夏葉本身多麼優秀,這對赤司慎而言都是在忤逆他的做法。
即使是他的兒子,他也不允許自己的兒子做出違背他意願的事情!
“征十郎,”赤司慎威嚴的聲音喊了赤司一聲。
隻見赤司稍稍彎下了腰,恭敬的回應道:“是的,父親。”
赤司在人前向來都是喊‘父親’的,隻有在他的父親想以示親近,而且隻有他們兩個人的私底下,赤司才能被允許喊爸爸,這便是赤司有記憶以來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