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星亭惶惶不可終日,進貢的消息傳的到處都是,九星圖似乎也謠傳成了石域的另一種圖騰。情況更加危急。
等了幾日,卻沒什麼動靜,隻得照舊策劃。
禦膳房的夥食還是供的不錯,小殿下也不會過得太過艱辛。路沉然能見到小殿下,也能安心。
似乎又回到了詭異的平靜中,所有人相互製約。皇帝用茶試探路沉然的事雖然微乎其微,但是還是被發覺了,謹慎起見,眾人暫時收了心思。管著各路營生,打著自己的算盤。
石域並不平靜,王上性格大變,不再注重祭司之類祈求神明的事物很多人離開了原來的位置。舊王退位的時候,宮裏好像不是很太平。王家事,難言說。
這些事,反而成了酒饌裏新一輪的飯後談資。
林染也是從這些人嘴裏麵了解一些外麵的事。
說書人又開始講他的故事。
都說虎父無犬子,這林冉雖說是姑娘,但兵家法術,也是能舉一反三,少時隨父輩征戰沙場,也是驍勇善戰的誌士。隻是無奈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逍遙是路人。這林姑娘本與那雲寂殿下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隻可惜入宮做了聖上的妃子,也是命苦。等危樓將軍,也就是她的心愛之人被那石域的奸詐小人害死,從此一心歸隱。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孤山那畔行。隻可惜在船上悲痛欲絕,欲投河而死。不料河神突然出現,手裏舉著一根金釵,一根銀釵,一根銅釵,要換他手裏的木釵——
客人四散,沒有人聽他繼續講牛鬼蛇神的故事。倒不是不吸引人,而是硝煙一起,各路人走的走,逃的逃。那說書人也理了理胡須,從後門溜了。那是一條逼仄的小巷,他迅速脫下綴餘的爛布衣襟,變成一套年輕人的裝扮,進了一家院子。
石桌上已經擺好了棋盤,還放著一杯茶水,一位男子坐著,手上拿著詞集,閉眼冥想。
隻見那湯色清碧微黃,茶湯的滋味醇甘,葉底黃綠有活力,舒展開的芽葉如雀舌,似蘭花初綻,香氣如蘭。
“黃山毛峰,還不是最好的。”
“早聞將軍文武雙全,茶道高深,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將軍莫要見外,鄙人站不更名,坐不改姓,路沉然是也。”
“時間危急,我挑緊要的說。路軼不知為何與那石域王子長相十分相像,他已經去了石域。但不可能瞞過所有人,石斯何雖然年級大了,可眼光毒辣。且不說這個人,就算是那個張若寂,實力也不可小覷。”
“將軍莫要擔心,家弟與石檜相像是因為二人同母異父,有血緣之親。那日他與我相見,在我的引薦下與石檜交友,假裝與石檜交好,現在關在了落雲宮。石家人也是有自己的傳密辦法,雖然經我一手觀看,但密文我確實攔不下來。石斯何在九星亭肯定插排了自己的人,我現在還沒有辦法確定是誰。”
“你的意思是你已經暴露了”
“不清楚,石斯何一旦發現石檜並不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被拘押就會立刻懷疑到我。當年家父將小娘帶走之後。石斯何就沒有放棄過我路家的追查。他不但將我族子弟盡數流放雲朝組成九星亭,還傳聞家父向雲朝求救但未能通過。”
“所以現在那些人覺得雲朝毀了他們的榮華富貴”
“沒錯,石斯何很會利用人心,他知道每個人最怕什麼。對於那些人,當然是拿走被高高在上的身份就能感到生不如死。又欺軟怕硬,把憤怒全部轉移在雲朝身上。”
“石斯何的人這會兒估計已經在攛掇造反,快來不及了。”
“雲桓有沒有懷疑你”
“他派人給我沏了茶,警告我不要起不該起的心思。這會兒應該已經發現算盤打錯了。那硝煙是怎麼回事?”
“路軼在石域,石檜又在我們手裏,石斯何應該不會動手。”
“是雲桓在自導自演,要帶走林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