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少爺,醒醒,求你快醒醒!”
耳邊一直有個女人的聲音在吵,還推搡他肩膀,拍他的臉,實在太煩人了!他正夢見商學院的高富帥跟自己表白呢。哈哈,暗戀了他那麼長時間,終於等到這一天啦!
“少爺,你怎麼了?拜托你快醒醒吧!”
操了,這個女人實在煩,居然哭起來了,他是在睡覺,又不是死了。正是高富帥要說出那最重要的三個字的時候,尼瑪,意識清醒了。
百般不願地睜開眼睛,嶽悅終於看清了這個女人的臉——
清秀的五官,漆黑如墨的長發,長得還不賴,但是她的眼睛很奇怪,是漂亮的海水一樣的藍色,卻沒有瞳孔,帶著金屬般的冷冶微光,不像人類的眼睛那樣,泛著濕潤的光澤。
看起來的確是個女人啊!
嶽悅忍不住問她:“你誰啊?”
可能是看見自己終於睜開了眼睛,也可能是嶽悅在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語氣有點不耐煩,那女人忽然停止了哭泣,一臉錯愕地瞪著自己。
嶽悅坐起身,覺得後腦悶悶的疼,下意識拿手揉了揉。頭微微一低,覺得有點犯惡心,便下意識仰起頭來。結果這一抬頭,嶽悅就傻了。
隻見天上漂浮著一艘艘船隻,一輛輛轎車、摩托。不不不,準確點說,那些船隻更像是電影裏看見過的飛行艦。轎車也並非他看到的那種,雖然有車輪,但尾部兩麵都裝有一個類似噴射器的裝置,顏色款式多種多樣。摩托也是隻保留了原有的大致外觀,能讓嶽悅看出那是摩托,它們都沒有車輪,隻有兩隻很小的小輪子,尾部也裝有類似噴射器的裝置,與其說是飛行摩托,倒不如說是一部單人駕駛的飛行器。
轟隆隆,一輛長長的列車從他頭頂上方飛過。
嶽悅閉上眼使勁搖搖頭,再次睜眼,發現那輛列車已經飛出很遠,一輛紅色的又酷又炫的摩托飛行器像飛機降落般落在距離他十米左右的地方。然後他看到了令他更加震撼的東西,不遠處的湖麵上,距離水麵大約半米左右,竟然懸浮著幾座房子,而且還會移動。有一家帶後院的房子裏,一男一女正帶著倆小孩在後花園裏燒烤。
嶽悅終於的確他沒有眼花,但是,以他此刻的腦容量顯然無法理解他所看到的這一切詭異的現象。尼瑪,連房子都特麼會飛!
“少爺,你沒事吧?”
對了,身邊不是還有這個女人嗎?問問她這是哪裏。
“不好意思能問你一下嗎?這是什麼地方?”
“哇……”
不問還好,一問那女的反倒嚎啕大哭起來。
嶽悅還坐在地上,一聽這哭聲,忍不住低下頭去,拿手捂住耳朵。他也隻是想問一下情況,又不是要調戲她,至於哭得這麼淒慘嗎?他覺得還是找其他人來問比較好,於是向四周巡視了一番,站起身,忽然發現自己身上盡是灰白色的泥土,素來愛幹淨的他便舞動雙手去拍。
結果這一拍,嶽悅又傻了。
嶽悅想起他被商學院的高富帥表白的事情,那高富帥叫宋學兵,大三,家裏十分有錢,長得又好看,嶽悅從入校第一天就開始暗戀他,默默喜歡了他兩年之久,最後終於被他喊出教室,在他們中文係的教學樓頂上,告訴他,他很喜歡他。
嶽悅做夢都沒夢見過這一天,隻覺得渾身都發抖,當然那是激動的。
後來就真的跟宋學兵成了一對同性戀人,但是一個月後,就在宋學兵的生日晚宴上,當著幾十號同學的麵,宋學兵促狹地笑著對嶽悅說,他們都說你暗戀我,我還不相信,所以他們跟我打賭,讓我親自上門約你,跟你表白,就知道有沒有這回事了。結果你害得我輸了上萬塊。
那一刻,嶽悅隻覺得這世上再沒有比這更好笑的笑話,再沒有一把能比這更鋒利的刀,再沒有任何一滴水比這更冷得刺骨。
在幾十號學生的哄笑下,嶽悅極其淡定地把手裏的蛋糕送到宋學兵手裏,固執而堅持,卻在對方疑惑地伸手準備接過時,一把將蛋糕按在他臉上,順便用膝蓋跟他的小弟弟打了個很鄭重的招呼,隨後在一片閃瞎眼的驚愕注視下,瀟灑地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