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囑托
這幽遠的聲蕩在耳際。
靈堂內一片漆黑,剛那突兀的一陣風把堂內的掛幡碗盞吹得劈啪叮當,沉浸在悲痛中許秀也不由得毛骨悚然。
他顫抖著手,點起了燈,燈火昏慘慘的,柔弱無力,冒著長長的黑煙。
借著昏暗的燈,許秀小心翼翼地伸長脖子棺材裏張望,看到的還是三小姐的詳的臉,嘴巴抿得緊緊的,本看不出在張嘴說話。惴惴不的許秀正在尋納悶,耳邊又想起了三小姐的聲音:“許郎啊,我們雖隻一麵之緣,堪比一生一,難得你一片癡情。眼下陰陽兩隔,可惜人鬼殊途,無可奈。我這裏有一事相,還望公子費心費力。”
許秀一聽,萬是三小姐的聲音,看來這是隔傳話了。他連忙恭恭敬敬地對著棺材拜了三拜,道:“三小姐,你盡吩咐吧,莫說一事,就是事、事、萬事,隻要我能到的,使肝腦塗地,我也萬死不辭。”
“公子言重了。明天上午喪屆滿,父親大人將把我的肉身落葬。如果這樣,我將無可超生,墮入地獄鬼,下輩子與公子也就無法續前緣。”
“那應該怎麼。”許秀急著問。
“非明天你說服父親大人,將我的遺體移至胥山普寺,讓高僧超度四十天,有機會在森羅殿說服當閻羅,擺脫輪。”
“嗯嗯,我道了。小姐心,等天一亮,我就去找您父親大人。”許秀聞聽此言,連連點頭,心情也好了許多,因為他看到了與三小姐重逢的希望。
早上,天剛蒙蒙亮,陳伯生張羅著親戚幫傭備起靈,墓地也早早著家人工匠前去動土修築。正當陳伯生手忙腳亂的時候,蓬頭垢麵的許秀走到跟前,向他地作了個揖,提出了這個匪夷所的要。
“不妥啊,許後生,小女盡可憐,但是晚輩,按規矩不能享此等禮遇。”陳伯生歎了口氣,道。
“伯父,三小姐年少而歿,如此可憐,你就不要蕭規曹隨,權當懵懂一吧。”許秀雙淚,懇道。
“這樣,讓我在四鄰八鄉有麵目?”
“可這是三小姐的親口托付,也是最後的一點請呀。”
陳伯生苦笑著,他到眼前的許秀一定是神經錯亂了,作為一個黃土已經沒到脖子的老人,他自然不相在泉下的女兒會對許秀提出要這樣的鬼話。
但是,看著許秀簡直快要崩潰的急切神情,他的心中也然而生絲絲憐憫。加上也實在愛女心切,陳伯生咬了咬牙,答應了許秀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