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玦和喬澤楊進屋的時候,顧景涵已經衝了個熱水澡,穿著睡衣出來了,“你們倆在外麵不冷嗎,現在才進來?”
“林城默呢?”章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剛進去洗了,我們要不要來吃飯?”
“行啊,我叫阿姨先做幾個菜。”喬澤楊仔細詢問了大家喜愛的菜色和忌口,顧景涵不出所料地把林城默的好惡記得清清楚楚,“她不吃內髒,對蝦過敏,其他隨意。”
“當代追人模範。”章玦誇他。
“也不是,以前經常去她家蹭飯,吃了幾次就記得了。”顧景涵用毛巾擦了擦頭發,好遮住他發紅的耳尖。
吃飯途中,林城默頻頻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向章玦,看得章玦心裏發毛。
“你和喬澤楊怎麼回事啊?”吃完飯,趁喬澤楊去洗澡,林城默偷偷問章玦。
“什麼怎麼回事?”
“我怎麼覺得…”林城默思考了一會小心翼翼地問:“你們倆是在談戀愛?”
章玦退了半步,“什麼?”
“我說你們倆是不是在談戀愛?”
“沒有吧?為什麼你會這麼想?”
“你們倆的曖昧程度讓我感覺我跟於咫言相處像兩個直男。”
“可是女生不是本來就很親昵嗎?”並且你和於咫言之間本來什麼都沒發生,章玦在心裏默默地說。
“但是你們倆的氛圍根本就不像普通朋友那種,你自己有沒有意識到?”
章玦傻眼:“我…我沒覺得?”
林城默歎氣,“你自己好好想想。”
為了避免打擾鄰居,喬澤楊把練習安排在了地下室,幾個人艱難地把樂器搬到下麵後,喬澤楊問:“你們能夠不帶譜子把整首來一遍嗎?如果可以的話,合起來就容易很多。”
章玦和林城默十分好學生地舉手表示自己可以,然後以相當高的完成度分別拉了一遍。
欣賞完以後,顧景涵心虛地坦白:“我大概能斷斷續續地彈完,肯定不流暢。”於是表演了一段便秘式吉他。
喬澤楊歎了口氣,“以顧景涵這個水準,我們現在也隻能現練熟,就分配一下段落吧,不用加別的了。”
“加了我們也沒那麼多時間來熟悉,你要不要先唱一下,我們還沒見過你唱歌彈琴。”林城默問喬澤楊,“知道你是什麼風格以後我們也好配合。”
喬澤楊點頭便開始了,她聲線偏高,非常有力量,像大興安嶺的樟子鬆,筆直高大,蓬勃生機,她堅定自信地唱《creep》,讓章玦差點以為這不是著名的“舔狗”之歌。
唱完後大家紛紛鼓掌。
“沒有一點creepy的感覺,你這是個直球告白,而且相信對方絕對不會拒絕的那種。”顧景涵點評說。
“合奏的時候,大提琴和主唱應該很出彩。”
“我覺得我們肯定可以!”喬澤楊信心滿滿,“大家自己的部分可以自由發揮一下,但是節奏不能亂。”
“放心,我們的水準能按譜子拉好都不錯了。”林城默吐槽。
“需要節拍器嗎?我們要不要拿一個節拍器?”章玦操心得不行。
“拿一個拿一個,我不知道怎麼進曲子,必須拿一個。”顧景涵慌忙接口。
“後期磨合得差不多的時候就開始錄音,看看聽起來到底怎麼樣。”章玦補充道。
於是大家跟著節拍開始練習,整首歌是由章玦和林城默開場拉前奏,章玦作為低音提琴負責配合林城默的大提琴,兩個人多年的默契讓這個頭開得不錯,喬澤楊的鍵盤和vocal部分也完成得很好,就在大家在心中感歎我們簡直是天才的時候,顧景涵彈起了吉他。
“我的天,顧景涵,你破壞了我們之前所有的努力。”喬澤楊想砸鍵盤。
“和跳竹竿一樣,第一下節奏沒進對,後麵每一下不光踩著竿,還把鞋夾掉了。”林城默拿弓背去敲顧景涵的腦袋。
接下來的訓練顧景涵覺得幾乎就是針對他一個人的折磨,連番的打擊幾乎讓他喪失作為學霸的自信。
“我大概永遠也對不上節奏了。”顧景涵自暴自棄。
“也許?那我們得少一點你的部分。”喬澤楊拿起筆準備給他改段落。
“啊別,我不做花瓶。”顧景涵發出悲鳴。
“那可由不得你,藝術節開始前我們就要到處做宣傳,說我們組合不但有喬澤楊,還有顧景涵,到時候估計全年級不少花癡男女都要蜂擁來看我們表演。”林城默已經打好了小算盤,“到時候我們樂隊就出名了。”
“我的人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大的困難。”第一天晚上的練習以顧景涵的悲慘宣言告終。
“你怎麼又去洗澡啊?”喬澤楊叫住往衛生間跑的章玦。
“你不知道拉那個多累,我現在一身汗。”章玦擺擺手。
由於喬澤楊家有四間臥室,“為了體驗別墅的豪華”,她們理所應當地一人一間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