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那個女孩!”
一位二十出頭的男生,撫摸著頭發,以帥氣的姿勢指著抓住李希蕎的中年大叔。
“你是哪根蔥?你說放就放?她動了這裏的東西!”
中年大叔非但沒有放開李希蕎,反而抓得更緊了,一副不打算放人的架勢,怒氣衝衝地指著李希蕎手裏的垃圾袋。
“垃圾不能撿嗎?”
被抓的李希蕎淡淡地詢問,仿佛抓的不是她似的,在她臉上並沒有看到任何驚慌失措的表情,就連一絲一毫緊張害怕都沒有。
她一身髒不拉機的,瘦弱的小身板看上去極其營養不良,頭發也幹枯發黃,隻有那雙平靜的眼睛,讓人多注意了一會。
“你知道這裏是哪裏嗎?!生死攸關的地方,你擅自行動,是想害死我們全部人嗎?!”中年大叔憤怒不已,眼睛布滿了血絲,似乎沒有休息好,整個人疲倦不堪。
“生死攸關不是讓我們互相傷害,這才第一層,她也隻是撿了個垃圾。再說了,現在有人受到傷害嗎?”那位二十出頭的男生繼續勸說著中年大叔放開李希蕎,臉色凝重。
李希蕎抬眼。
麵前的男生和她差不多年齡,臉如雕刻,五官突出。
在她看來,就是一個帥氣正義感爆棚的有為青年。
他們剛進入電梯,目前在第一層,處在一個能容納數百人的廣場上。
廣場中央設立了一處噴泉。
噴泉上方是一個銅鎏金時鍾。
時鍾指針停留在了下午三點三十分。
而他們總共進入電梯的不過十一人。
以分散的模式,站在噴泉附近,但很快又形成了兩個戰隊。
一個戰隊主張到處找線索。
另外一個戰隊則主張原地不動。
李希蕎那會出了神,沒有自願選擇戰隊。
於是她被自動劃分為原地不動。
原地不動就原地不動吧!
她隻是職業病犯了,彎腰撿了個易拉罐,隨即成了眾矢之的,被中年大叔抓住吼了幾嗓子。
“咚咚咚!”
停住的銅鎏金時鍾響了,指針開始轉動。
中年大叔緊皺眉頭,推了李希蕎,怒罵道:“都是你!肯定是你!時鍾動了!我們都得死!”
李希蕎被推到在地。
她木然地抬頭,望向銅鎏金時鍾。
指針不再對著下午三點三十分,而是正常地運作起來。
“我說大叔,你怎麼能對一個女孩這麼粗暴?懂不懂什麼叫做憐香惜玉?”男生走了過來,伸手要去扶李希蕎。
李希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自己爬起來了。
但她還是要說:“謝謝。”
男生怔了怔,似乎沒料到她會道謝,唇角勾起:“不用客氣,對待女孩子就要溫柔細心,不知道你有沒有磕到?”
“沒有。”
李希蕎輕描淡寫地說道。
“你懂個屁!這裏的每一樣東西都動不得!”中年大叔吼著,手指指向了一位戴眼鏡的男生,“眼鏡,你把你剛剛說得再說一遍給他們聽!讓他們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蠢事!”
中年大叔手指的方向,站著另一位男生。
這位男生帶著厚重的黑色眼鏡,留著齊劉海兒,一身白色運動裝,正抬頭望著時鍾,被中年大叔這麼一喊,上衣兜裏的雙手露了出來。
他豎起中指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鏡,冷笑一聲:“大叔,我叫賀溪。”
中年大叔揮手,不耐煩的樣子:“我管你叫什麼?過不去第一層,我們都得死!誰還記得你的名字?!”
說是這樣說沒錯。
但名字被造出來,不叫可惜了。
賀溪閃著綠光的眼鏡對上了李希蕎,說道:“我剛剛說,時鍾不轉,是不是想告訴我們,要原地待命?請注意,我說得是疑問句,並非肯定句。”
廣場中央的時鍾越發響了。
像是特意吸引他們的注意。
“嘿!你們一個個都不想好了是吧?趕著去死?從現在開始我說不能動就是不能動!別想因為個人主義連累了大家!”
中年不叔不依不饒。
“咚咚咚!”
恍惚間,銅鎏金時鍾轉到了下午三點三十五分。
中年大叔“砰”的一聲巨響,自爆了。
血肉炸得到處都是。
離得最近的三人,更是難逃被濺血的命運,從頭到腳無一幸免。
“早知道就該聽反電梯組織的話!原來他們說得都是真的!什麼世外桃源?都是假的!我們都會死在電梯裏!”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進入電梯就別想有回頭路了。”
反電梯組織是最近兩年興起的組織。
他們是一群要讓人類知道電梯到底有多大危害的組織。
倡導人類的夢想世界不能全靠電梯,要靠自己來維護,必須徹徹底鏟除電梯,才能共創美好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