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日殿的總部這幾日的氣氛有些凝重和詭異。
端著精致菜色的燭影安靜的走在前往尊主寢宮的路上,走過一個拐角時忽然被陰影深處的手給捂住了。
差點沒把手上的東西打了的燭影一晃神,看清楚了拖他到角落的都是蝕日殿裏的同僚們之後,這才鬆了口氣,提著的殺機掉了下去,開口就是一頓罵。
“你們是不是有病,偷偷摸摸想殺人滅口!”
都是如今蝕日殿殿主穆朔離手下的暗衛兼侍從,論資曆燭影這位跟過幾代蝕日殿殿主的影衛都是元老級的人物了,硬碰硬他可是不怕。
“誰敢對您下手,這不是有些話不好明著問,我們這才出此下策。”
一位影衛點頭哈腰,上手就給元老捶背,旁邊的也是有眼色,圍過來又是捏肩又是敲腿,還有人想幫忙端過燭影手上的東西。
不過燭影手上的餐食可是為了那位在他們尊主寢宮的小殿下端的,輕易不能讓這些飯菜經過他人的手。
所以燭影避過一臉諂媚獻殷勤想上手端盤子的人,緩了口氣說道:“行了,想問什麼趕緊的,我這還有事。”
“就是吧,您知道尊主這段時間是怎麼了嗎?”被眾人推出來的影衛輕咳一聲,問的比較委婉。
“往年這個時候尊主大多是在地牢裏,要麼是去外麵,可是最近卻都在殿裏處理事物,這……”
他們蝕日殿這一代的殿主穆朔離上位不過百年,但是過往每年垂肩以下的發絲變成血紅的時候,都是穆朔離陰晴不定大開殺戒的時候。
往年每每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尊主穆朔離要麼是在地牢裏找罪人發泄殺念,要麼就是去外麵找那些正道偽君子的麻煩,從來不會待在蝕日殿的本部處理文書之類的工作。
——那是隻有他們尊主正常的時候才會關注的東西。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都成了魔修了,穆朔離這位蝕日殿的殿主其實也不是那麼正常,但是這件事之後慢慢提。
總之,現在就是他們蝕日殿這段時間很詭異啊,他們尊主嗜殺的模樣都出現了,偏偏不去地牢也不去外麵,反而在殿內百年難遇的處理事物,日日讓他們這些影衛和侍從們在眼前晃悠。
“尊主不嗜殺不是好事。”燭影被眾人的膽小噎的無語。
“尊主不殺外麵的人,萬一殺我們自己人呢!”眾人也是有苦難言。
不喜人的殿主穆朔離都不覺得有人在眼前晃悠有什麼不對,可是日日被異常的尊主盯著的影衛與侍從他們就受不了了,他們尊主往年的血腥戰績過於輝煌,如今就算安靜下來了,可是反而更恐怖了。
該殺人的時候尊主不殺,就每日盯著他們,盯著他們,幽深的眼神簡直就像是催命的利器。
蝕日殿總部這幾日都被嚇得噤若寒蟬,連地牢中例行的鞭打囚|犯的活動都停了,就怕囚|犯萬一嚎叫的太大聲刺激到了路過的尊主,尊主忽然大開殺戒……媽呀,畫麵太美都不敢想了。
“……想太多。”燭影。
翻了個白眼,端著餐食的燭影繞過眾人:“讓讓,我這還要送餐,耽誤了時間才真是要命。”
確切的說,要是餓到了小殿下才真的是要死了。
“尊主是渡劫期的尊者,早已辟穀,從不在意三餐的靈食,你為何這麼小心?”一位與燭影關係不錯的影衛忽然察覺有什麼不對。
這些日子也是因為尊主日日用異常的模樣在蝕日殿總部裏晃悠,所以被嚇的噤若寒蟬的影衛侍從們也沒關注到更多的事情。